是顺着她,又觉得自己的赌气很可笑。
“哥……”她沉声叫了他一声,汹涌的感情塞进这个称呼里?,说不出口,也掩藏不掉。
“可我?想见你?,小书,下楼一趟,五分?钟也行。”他恳求。
情书擦了擦眼泪,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挂断了电话。
周祁砚坐在驾驶位,坐久了,浑身酸疼,他下了车,靠在车门透口气,顺便点了根烟。他其实不大抽烟,对所有成瘾性的东西都敬谢不敏,这些年神经始终紧绷着,在周家如履薄冰,但他也觉得自己并非不争不抢,只是很有些随遇而安的意味,像是一颗蒲公英,落在哪里?都能?生长,原本是没有根系的东西,却?始终有情书这根线牵着。
分?开的十年,如果说自己情根深种,思念成灾,那倒也不至于?,所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重逢并没有多久,却?像是被?下了情蛊,明明几?乎每天都见面,却?还?是觉得思念如跗骨之蛆,如形随形。
他听到她那句“哥……如果我?喜欢别人了,你?会祝福我?吗”的时候,他承认自己心脏被?刺痛了一下,然后?前所未有的戾气一瞬间涌上来,想要毁掉她所有爱上别人的可能?。
那种极端的偏执让他恍惚了一下,于?是沉默许久才敢开口,他说“会”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确信,又或者说出口只是为了来劝说自己。
好的爱情应该是轻松愉快的,可他似乎带给她的东西都太过于?沉重了。
他决定把?选择权交给她的时候,到底是尊重她,还?是趁机来逃避责任?她突然反思。
因为他似乎根本没认真考虑过,她喜欢别人的话,自己该如何面对。
一根烟抽了三?分?之一,突然被?抽走了。
情书有些嫌弃地说:“不许抽烟。”
这突然出现的人像是上天赐予的惊喜,抚平了他所有的躁动不安,周祁砚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好像生怕她再次消失不见似的。
情书下来的着急,甚至还?穿着睡衣,只是随意套了件外套,这是见哥哥的打?扮,她无声在对他抗议,可惜他这种木头脑袋恐怕是感受不到的。
情书觉得自己在唱独角戏,就觉得好难过,一边把?烟头掐灭在他车里?的烟灰盒里?,一边埋怨道:“让我?下来干嘛,你?又不跟我?睡。”
街道车水马龙,可这一方停车的空地却?只有他们一辆车,夜色笼罩下的城市有一种喧闹的寂静,情书又嗅到他身上的香,觉得自己跟个色中恶鬼似的,又觉得自己快要被?他弄得精神失常了,一会儿矜持得连上厕所都要维持一□□面,一会儿大半夜穿睡衣下来见他,还?口出狂言。
情书难受极了,抓起他的手臂,优雅地解开他的袖口,把?他的袖子卷上去,周祁砚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好像在等她发挥,却?只见她张开口,狠狠咬上去。
两排牙齿印,咬得整齐均匀。
周祁砚:“……”
他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继而生出一些悲怜,她很委屈,他感受到了,却?不知道如何发泄,最后?只能?咬他一口,这种发泄更像是撒娇。
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所以?他更加难过了。
下一秒,身子调转,周祁砚把?她抵在车门,汹涌的吻落下来,带着一点压抑许久的情欲。
舌头被?吮咬得发麻,大脑也失去了判断力,情书甚至都不记得接吻要闭上眼,半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紧闭的双眼,他的眉骨略高,眉毛到眼睛的间距略窄,显得眼神很深邃,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点深情的意味,情书有时候害怕和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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