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渐渐多出几分惊讶,最后激动地红了眼眶。
可惜他全身乏力,下不了床,贴身照顾的护工也不允许他这时候下床。
费兆兴嘴唇张了又张,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又急切得不知从哪里开头。
他望着停在门口的费慎,仿佛生怕他离开一样,轻轻拍了拍病床旁的栏杆,神态小心翼翼的。
“……小慎,过来、过来……”
这个场面落在费慎眼里,要说完全无动于衷,那必定不现实。
可要说他多么有感触,却也不至于,内心深处更多的是复杂,一种物是人非的复杂。
身形伫立于原地,不知过了多久,费慎才重新迈开步伐。
带来的礼物放进储物柜,护工递了条凳子给费慎,讨好地冲他笑了笑,随后离开病房,给叔侄两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费慎拎着凳子放在床边,自己却没坐,反而去了离病床更远的单人沙发上。
费兆兴面色不由一僵,心中有些难过,暗暗叹气,替双方找了个台阶。
“沙发软,坐着舒服,小慎你就坐那吧。”
费慎没吭声,倒是把沙发挪了个方向,开口那端正对准病床,也不知道算不算接受了这个台阶。
少顷的沉默,费兆兴主动寻找话题:“回来多久了?”
“两天。”费慎总算出声。
费兆兴心底小小松了口气,能开口就好,愿意开口至少还有聊下去的余地。
“家里住得习不习惯?”他又说,“我吩咐过佣人了,除了打扫卫生,谁都不能进你那间房,要是住得不习惯,你就跟他们说,让他们给你换。”
费慎淡淡道:“从出生那天就住着的地方,没什么习不习惯。”
费兆兴愣了一下,连忙改口:“对对对,你看我,都病糊涂了,那里永远是你的家,家里怎么会住得不习惯。二叔睡太久了,病糊涂了,你别和二叔一般见识啊小慎。”
费慎又没声了,垂下眼神情模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当费兆兴打算再换个话题,对方突然抬起眼皮,目光平视过来,眼底不见波澜。
“你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我是来探望你的。”
对方直截了当,费兆兴一噎,要出口的话搁置在嘴边。
无言良久,最终化为一道叹息,偏过脸在床头柜边摸索。
“我渴了,先喝点水啊……”
他手指细微发颤,在柜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水杯,翻来覆去地找,找不着也不换方向,可其实水杯在另一侧床头柜上。
费慎明白,对方是不想转过来让自己看见他的眼泪,他都明白。
沙发挪出刺耳响动,脚步声渐远,费兆兴心脏捏紧,以为费慎走了,立即抬头去看,却看见了储存柜旁的背影。
费慎翻找着自己带来的礼物,里面有一兜新鲜水果,挑了个雪梨出来。
“吃不吃梨?”他问道。
费兆兴来不及思考,忙不迭道:“吃,我吃。”
关上柜门,去洗手间把雪梨洗干净,费慎熟练地使用水果刀,完完整整把果皮削成长条形,切了一小块递到费兆兴嘴边。
费兆兴差点忍不住老泪纵横,就要张嘴去接,对方又突然收回了手。
“确定你现在能吃这个?”费慎皱眉疑惑。
费兆兴点头,费慎不信他,找了干净盘子把雪梨放好,又去翻箱倒柜地找榨汁机。
高级疗养院就是这点好,凡是想到的想不到的,什么都能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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