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许你做了那么多事,给你无数次反悔的机会,你犹豫过一次吗?”费兆兴指着他,气到嘴唇发白,“你没有!你的良心叫狗吃掉了,你想弑父啊费惕!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这么恨我,这么恨费家,既如此你怎么不早说?我早让你回安家去!”
“我不该恨你吗?我不能恨你吗!”费惕陷在憎恨的情绪里出不来,目眦欲裂质问,“我付出了那么多,痛苦了整整八年,结果到头来,还是在为别人做嫁衣!你永远只想着你的好侄子,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寿宴去给他扩充人脉,你想铲除安家想除掉我,不就是为了给他铺路吗?他才是你心目中理想的继承人!说什么为了我着想,别自欺欺人了费兆兴,这话也就能骗骗自己而已。”
闻言,费兆兴突然笑了两声,笑声中尽显悲哀。
“你这么惦记首领的位置,当真觉得这个位置有那么好?你说我做的那些事都是在给小慎铺路,那我想问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当选了首领,会给他活路吗?”
费兆兴一步一步靠近费惕,半蹲下身,两人目光处在同一水平线上,近距离对视。
他说:“费惕,我太了解你了,一旦坐上这个位置,你会把所有看不顺眼的人,统统赶尽杀绝,你不懂平衡之道,缺乏主见没有半点包容心,恰恰是一个能作为傀儡的最佳人选。你以为安向在帮你,可实际他的目的就是想完全操控你,他和你背后的那个人,都只是把你当成傀儡而已——”
咚咚咚——
话未说完,忽而一阵重重的拍门声响起。
祠堂外传来温回的说话声:“抱歉,你们暂时不能进去。”
紧接着起了阵推搡的动静,温回大概被赶去了一边,只听有人猖狂道:“滚开!一个小小的助理,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片刻后,一道老态龙钟的嗓音,穿透门板浑厚地传进耳内。
“费首领,你好大的面子啊,如今的祖宅你说来就来,还拦着不让别人进去,是不是连我这个老头子,也没资格进来了?”
此话一出,祠堂里三个人动作都不约而同停了。
费惕上秒还疯狂厌恨的神情,竟隐隐现出了一抹欣喜,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费慎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旋即微微蹙眉,并不清楚外头人是谁,但心里下意识讨厌这个声音。
唯独费兆兴,没有太多意外之色,直起身整理了一下激愤的心情,冲着门外道:“温回,开门。”
温回依言办事,摸出钥匙打开外面的锁,将两扇门轻轻推开。
室外郎朗日光乍泄,照亮了祠堂的景象,也让祠堂内三人瞧清了外面的情况。
门外一共有六人,除去温回和两名政府军,另三人则是一男一女,还有一位气势威严的老者。
凭声音推断,方才对温回大呼小叫的人,应该就是那个男的没错了。
此刻见到费兆兴,他仍旧无所顾忌,出言不逊道:“首领不愧是首领啊,这架子摆得也跟别人不同,都会在长辈面前耍威风了。”
“阿左,不得无礼。”
待他说完了,那位老者才开口阻止了这么一句,俨然不是真心的。
名为阿左的男人,装模作样说了句:“阿公教训得是,阿左知错。”
随后便退去了老者身后。
费兆兴跨过祠堂台阶,去到离对面三人几步远的位置,不卑不亢道:“伯公莫见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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