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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满烧伤疤痕的左小腿,“当时把我关在房间里的人,不就是你吗?”

费惕冰冷的眼神凝在她脸上,仿佛要盯出一个洞似的。

“安娴,你是觉得我失忆了吗?把你关在房间的人是你自己,当时我怎么喊你都不肯出来,等门打开后你就不见了,现在你要将这些全部赖到我头上,你想干什么?”

费老接过话茬:“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拿出证据来事情方才好定论,安娴,你可有?”

“我没有。”

安娴放下裤腿,忽视掉用眼神警告她的费惕,昂首毫无畏惧地直视费老。

“我今天过来,也不是想让您给我做主的,只是前阵子晚辈无意间得知了些事情,觉得良心不安日夜难寐,所以想过来给您提个醒。”

她逐字逐句说:“我想问问费老,您还记不记得,董鑫越这个人?”

这句话问得极轻,声音轻到几乎让人以为出现了幻听。

然而得到的效果,却如同往深海里扔了颗硕大的鱼雷,须臾后,无形中嘭得一声,刺激出了异常精彩的画面。

阿左和白娅唰得起身,动作十分同步,如临大敌般紧盯眼前的女人,手心摸到腰后放置枪套的位置,看模样好似下一秒就准备动手。

费老的脸色,亦是在那一刻沉到了底,冷气嗖嗖往外飚。

费兆兴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只不过他的反应明显平淡得多,仅仅是走到离安娴近一点的位置,便作壁上观了。

费慎则是几人中最镇定的一个,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皱着眉头一脸不明所以。

董鑫越这个名字他听过,是当年费霄竞选前的上一任首领。

但由于董鑫越在任期间,费慎年龄太小了,并不清楚那位首领生平有什么影响很大的作为,媒体对他本人也报道甚少。

只曾经听私教课老师提过两嘴,董鑫越在任不到两年,突然间就病逝了,没留下什么浓墨重彩的事迹,死的时候还很年轻,才刚刚三十岁。

一个过世多年化为尘土的人,听起来也与费家无关紧要的名字,临到今天却被安娴刻意在费老跟前提起,还惹来了大家如此激烈的反应。

要说其中没什么内幕,费慎就是死了也不相信。

但不管如何,他依然充当着一位合格的看客,眼观鼻鼻观心,稳如磐石。

更何况眼前的局面,似乎也不需要他插手。

费老手持红木拐杖,又是重重一杵地板,举手投足间皆是说一不二的家主风范。

“让你们起来了吗,都给我坐下!”

阿左和白娅各自看了眼费老方向,严峻着一张脸坐回去,不过两人的视线还是紧紧瞅着安娴不放。

费老同样看向安娴,稳当开口:“鑫越是我一手提携上来的后辈,我自然是记得的,他如今故去已久,你突然提到他,所为何事啊?”

众目睽睽下,安娴阔声说:“有人托我问问您,费老精明了一辈子,午夜梦回之时,有没有片刻想起过那些曾经垫在您脚下,为您鼎力抬轿子的人,他们全心全意支持您,忍受不被理解的谩骂,到最后是不是都只能落得董鑫越前辈那样的下场?”

“放肆!”费老怒喝一声。

不待阿左和白娅行动,地上的费惕猛地跃起身冲向安娴,意图将她一脚踹倒。

边上费兆兴也跟着动了,在费惕靠近之前率先把他截住,揪住衣领子质问:“你疯了是不是?你想动手打人吗!你看清楚她是谁,她是你的妻子!”

费惕压根听不进去,梗着脖子瞪住安娴,看对方的眼神跟看杀父仇人差不多。

安娴没理会他,义无反顾的姿态,颇有种要鱼死网破的意思。

她语速极快地对费老说:“费惕自私自利,过河拆桥,是个永远都只考虑自己的懦弱小人,其所作所为卑鄙无耻丧尽天良,老先生连这种人都要护,那为什么不替支持过您的那些人考虑考虑呢?我父亲和哥哥现在还受着牢狱之灾,他们可都是为了您啊!”

费老面色铁青,已然被这几句话触碰到了底线,用力一拍旁边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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