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站。这种团伙一旦暴露就会连夜转移,把人往云南送。他们有一套非常成熟的偷渡流程,不管是自愿还是非自愿都能送到缅甸去。我们会加派人手进行排查,一定不会让他们离开本市。”公安说。
萧行忍不住掐了下眉心,被姚冬气了这么久,他头一回知道什么叫血压要爆。缅甸,他要是真被人送过去了,自己怎么去找他?插上翅膀也没法把他带回来!
路面上,一辆套牌的吉普车正在快速行驶,走的不是正经路,而是通往收费站的小路。旁边就是机场高速,然而吉普车猛地一转却没有上高速路,反而朝着小路扬长而去。车里,姚冬和唐誉坐在后面,两个人的手机都已经四分五裂。
唐誉坐在后排的中间,左边就是齐天,右边是小冬。
“你们是什么人?”等到了一个红绿灯时,唐誉才开口说了上车后的第一句话。
“你不用管我们是什么人,跟着我们走就对了。”齐天到现在还客客气气。
姚冬如坐针毡,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卷进了别人。前面是一个很繁忙的十字路口,小小的红绿灯在马路上方悬着,在电线下头一闪一闪。姚冬不由自主地看向车外,思索着怎么求救。
一切都要从阿姐的事情说起,心地善良的阿姐在工作当中认识了一个男生,男生以生病为由问阿姐借了钱,等到还钱的时候又把姐姐骗到了家里。是自己去换了她,又被他们关押了3天,最后假装和他们达成一致、同流合污才勉强脱身,但前提是不要让姐姐去。齐天当时答应了他的要求,用姐姐的人身安全作为筹码,两个人相互制约,要是姐姐被他们送走了,自己不可能老老实实听从安排,假装要给他们放长线。
自己是以做暗桩作为交换,才没被他们送走。现在再怎么磨破嘴皮也不行了,相同的方法用两次,齐天肯定不会再相信自己,会把自己和唐誉往中缅边境运。到了那边,对面接应的人手里都有枪,他们不可能反抗。
不能离开本市,坚决不能离开。姚冬再次看向窗外,路边有人,如果现在跳车会不会有一线生机,马上去找警察?
然而就在他的目光挪到车门开关上的一瞬间,左大腿被唐誉哥碰了一下。
姚冬立即收回视线,假装目视前方,用余光观察着唐誉。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让自己跳车吗?
“别在我面前搞什么小动作。”这样的细节当然没有逃过齐天的观察,“特别是你,小冬,暑假里还没把你打老实,早知道就该直接把你运走。都说西藏人熬鹰,你他妈就跟鹰似的,熬了三天三夜你还是胆子大。”
姚冬不敢再动,重新回到老老实实的状态。外头黑成一片,只能看到路灯和车灯,吉普车猛然一转立刻掉头,随后冲着林子去了,颠簸得厉害极了。就这样颠簸了一刻钟左右,整辆车刷地停了下来。
“下车!”齐天拧着唐誉的肩膀,先把他拽了下来。
唐誉踉踉跄跄被拽下车,紧接着姚冬就主动下来了,一把护住了唐誉:“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不不不不要打人。”
“你小子还敢认错?你放心,我一定不让你吃苦头,让你睡着离开北京,再清醒过来都出国了!”齐天把唐誉甩在一旁,无法发泄的怒气全部砸在姚冬的身上。姚冬一边捂着头一边躲,尽量将身体抱成一个球儿,护着脸,护着胸。
石头一般的拳头落在他的胳膊上,打得他只想哭。齐天是武装园区回来的人,专门负责看人和转移,下手一直很重,根本不把人当成人来看。他还会时时刻刻监视自己,不顺着他的意就想动手,每次恐吓完又说给转钱,又说自己是他最看好的一个,其实都是谎话。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姚冬从来不相信他会对自己心软,更不相信他对自己另眼相看。这只是他们集团里的话术,迷惑人心,从来没转过钱,下手的时候更不会放水。在这些人的眼里,被他们盯上的人都不是人,都是猪仔,可以随意买卖运来运去,榨干最后一点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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