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冻柿子。姚冬像个出门玩儿一圈还满载而归的小孩儿,三步一打滑地跟在大萧旁边往回溜达,半路上还是放弃了自主独立,在冰上手拉着手。
不能不拉着,地面太滑了。本地人已经深知冰面法则,看得出哪里能落脚,哪里是陷阱。姚冬总是判断失误,每次一下脚肯定踩中陷阱,从前在别的地方他还觉着雪地靴挺管用,到了这里才发现它不防滑。
两个人赶在天黑前回家,楼里头正在串门拜年找亲戚。姚冬家那边不这样,只要不住楼房,挨家挨户都有一定距离,没有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整栋楼过成了一个大家庭,远亲不如近邻,邻居就是第二家人。
“回来啦?”姥姥正给两个大孩子做饭,小鸡炖蘑菇和猪肉炖粉条,怕姚冬吃不惯特意给猪肉换成了鸡胸肉。
萧行的鼻子可灵,一抽抽就知道家里煮什么,二话不说就去厨房洗手帮忙:“您就是不听话,我说晚饭我掌勺,您每回都和我抢。”
“让你们出去玩儿嘛,大过年的,你添什么乱。”姥姥想从外孙的手里抢大铁锅,可惜现在的身子骨已经远不如从前,孩子也长成了一堵墙,“你俩下午去玩儿什么了?去没去小卖店买吃的?你同学大老远过来,你可别抠搜了。”
“玩儿雪了,小卖店也去了。”萧行起锅特快,火苗舔着他的手背。他哪儿敢说实话,总不能和老人说下午带着姚冬找地方睡觉去了吧。
一老一小在厨房忙,姚冬是家里的客人,自然插不上手,刚好张琪苒捧着电脑火烧眉毛一样冲进来:“小冬!你写报告了吗?”
“没没没有写呢啊,你写了?”姚冬瞄了一眼她的电脑屏幕,还想着抄两句试试。一瞅不要紧,张琪苒的作业就和东北的大雪地一样干净,白茫茫,这也是一个玩儿痛快了的马大哈。
“那你怎么不着急?麻利的麻利的,咱俩赶紧把作业捣鼓出来。”张琪苒拉着姚冬进了屋,俩人同时对着电脑愁眉苦脸,你想一句、我编一句地往上打字。半小时后就开饭,张琪苒干脆没走,留在萧行家里吃的,吃完这顿饭,3个游泳冠军挤在小屋里憋报告,任谁看也猜不出他们能在泳池里有那么好的表现,在外国竞争对手面前劈海造浪。
一个字难倒英雄汉,姚冬看着Word软件里的464个字,顿时就很惆怅。
眼瞧着快睡觉了,仨冠军才把作业弄完,每个人都愁得龇牙咧嘴。楼上张琪苒的爸下来找人,一敲门就问:“大妈,我那丫头是不是在您这儿呢!”
不等老人回答,张琪苒揉着脖子从萧行那屋出来:“在呢在呢,这不是一起琢磨作业嘛,明后天就交了。”
“你这孩子就是闹腾,你上人家家里做作业干嘛?”张建军直接被老人迎进屋,手里还塞了一碗热茶。张琪苒不以为然地揉着歪脖子:“那又怎么了,小时候我又没少来。”
“你也知道那是小时候?那时候你们多大,现在你俩多大?”张建军嘴上说说,但训闺女的时候还得赔笑脸,东北独生女的地位可见一斑。
张琪苒动作一停,算是听出他话外之音:“老爸你真多想了,我和大萧啊,根本就是一个没可能!”
张建军有心事似的愁眉不展,咂摸咂摸茶水,心里头七上八下:“诶,爸问你点儿事情,大萧平时在队里……是个什么情况?”
“他?他情况挺好的啊,我们队里的人都特别团结友爱,就是刚开学的时候不知道哪孙子把手表塞他枕头底下,想诬陷他,后来也没找着。不过学校都相信这事和他没关系,后来就平平安安了。”张琪苒如实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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