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才是老年人的一道坎儿啊,若真是到了时不我待之时,只怕婚期得提到年前来?。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王夫人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所以便带着叶菀开始整理?她的嫁妆。即便是庶出,也是她的女?儿,还是嫁回山东去,王夫人绝不能让她在嫁妆上塌了架。人必须嫁的风风光光的。
“父亲是担心?别的,”叶菀眉间满是愁绪,方家?祖籍直隶,只是殷实的乡绅之家?。若是方老太太去了,方济民必然?是要?丁忧的,便是方伯虹,也不能参加明年的春闱了,这一拖可就又是三年。她觑了李庭兰一眼,有些尴尬道,“方伯父其实有心?去桂西的。”
“啥?”这下别说李庭兰,连叶茉都惊讶了,“那地方不是老死知府吗?方伯父怎么那么想?不开啊?”
李庭兰凝眉道,“方伯父是想?搏一搏?”
“方伯父和父亲是同年进士,父亲在工部蹉跎多年,但?也是侍郎,而方伯父如今才是青州知府,还只是个五品,”叶菀抿了抿唇,这些是她在王夫人屋里帮她理?账的时候,听到叶昆和王夫人说的,当时王夫人也是吃惊不已,说方济民胆子太大了。
李庭兰懂了,桂西知府是四品,但?这不足以让一个寒门进士拿命去拼啊,方济民能引得叶昆与其结为?亲家?,应该是有些手段的。
可能就是因为?有些手腕,才想?拼上一拼吧,为?了自己也为?了家?族儿女?,“若方伯父早有此意,为?什么之前不上书呢?”朝廷为?桂西知府的人选可是发愁了很久,既想?派个能吏,各方又不愿意让自己人去填坑。
叶菀看了李庭兰一眼,“方伯父得罪了山东布政使曹琏,若不是因着父亲的缘故,只怕早被姓曹的整治的官都做不下去了,所以方伯父才生出了去桂西的念头。”
想?到桂西知府如今是迟迟不肯动身的许以尚,叶菀笑道,“我听父亲的意思,方伯父也是一时意气才在信上和他发牢骚,父亲也去信曹大人,帮伯父转圜一二。”
如今自己父亲做了尚书,相信曹琏会给叶家?几分薄面的。
“方伯父是怎么将人得罪的?”李庭兰不知道方济民是谁是,她甚至连曹琏都没听说过。
叶菀心?中一动,忙仔细将两人结怨的过程说了,李庭兰还没说什么,叶茉已经气的柳眉倒竖了,“呸,这是什么贪官?方伯父应该弹劾他,让他丢官!”
一旁的李庭萱也跟着大声道,“对,让他丢官,我和祖父说,让祖父罢了他的官!”
李庭兰没好气的瞪了叶茉一眼,又敲了李庭萱脑门一下,叶茉这脑子也就能和八岁的李庭萱想?到一处。
在叶菀的叙述里,曹琏是户部尚书丁思亲一手提拔起来?的,原因很简单,曹琏很能干,每年山东的赋税从来?没让丁思亲烦忧过。
但?从方济民这边看,曹琏是拿百姓的命来?给自己换前程,明明今年山东各府年成也不好,曹琏还往上报丰收,力逼着各府县按例足额交粮。搞得那些原本有田的百姓要?么卖田要?么卖儿女?。那些无?田的百姓,除了自己头上赋税之外?,还要?交纳地主家?的田租,更是没了生路。许多人家?干脆就拖家?带口的想?出去逃荒。
但?这年头出门是要?路引的,没有路引,许多百姓走不出三十里就被抓了回去,只能乖乖等着饿死。
而山东许多豪绅却可以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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