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把两件外套都拿过来:“唉哟太谢谢了,可冻死我了。”
然后注意到顾昳手上新包扎的伤口:“这怎么弄的?”
“撞门上了。”顾昳轻描淡写。
“撞门上就撞个胳膊?”胡青狐疑地追问。
“他怎么样了?”顾昳直接换了话题,视线不自觉往病房看。
“睡了。”胡青研究顾昳那个眼神,怀疑房间里有个吸铁石,“你要进去看看他吗?”
顾昳思考了一会儿,能感觉到他为这个建议很心动,但最后说:“没理由,算了。”
“去看人需要理由吗?”胡青又不懂了。
顾昳不答话。
胡青跟顾昳本来也不是特别的熟,他就没问那么多。
倒是想起新事情,唉声叹气起来。
“怎么了?”顾昳问。
“刚才小庄垂死病中惊坐起,让我给他导师说一句,进度汇报迟两天发过去。”胡青说,“说完又倒了,就给我塞一手机。”
他晃了晃手里庄颂的手机:“密码我不知道,导师联系方式我也不知道,这怎么说啊。”
“导师么。”顾昳说,“我说吧。”
“啊?”胡青这下是真蒙了,“你有他导师联系方式?”
“嗯。”顾昳应着,打开联系人列表去里面搜人了。
胡青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真拽出一个名为“清大高某某”的联系人,忍不住问:“你怎么会有他导师联系方式?你俩什么关系啊?”
顾昳笑了笑没答,又问:“他吃晚饭了吗?”
“没有。”胡青说。
还是垂死病中惊坐起那会儿,庄颂嘟囔着说了个什么,人就没了,“好像说想喝汤。”
“那我知道了。”顾昳说,“萝卜排骨汤,我去弄吧。”
“不是。”胡青看着顾昳走出病房的背影,喃喃自语,“熟成这样又不见,到底什么关系啊?”
顾昳头都没回,远远飘过来一句:“主人和讨嫌的傻狗。”
——
都说病来如山倒,放在庄颂这儿情况也是一致。
他的病情并不多严重,但可能是一个下午挂了三瓶水,药劲儿太猛了,也可能纯粹因为加班缺少休息,从开始打针起,人就昏昏沉沉,出很多汗,没力气到手都抬不起来,只想睡觉。
中间想着报告要超期了,得跟导师说一声,都说不清楚话,想吃饭也说不明白。
就是累,很疲惫,有过困得狠了经历的应该都明白,身体没事,但是必须睡觉。
在退烧,所以出汗出到换的病号服都湿透了。
昏昏沉沉地,做了很多梦,先是梦见报告交晚被毙了,郁闷的不行,又梦见有人扶着肩膀让他坐起来,拿纸巾给他擦额前的汗,动作轻得像是他烫手不敢碰,然后一勺一勺地给他喂最喜欢的萝卜排骨汤。
但梦里面庄颂就比平时任性一点,喝了两勺,第三勺嫌烫不想喝,生着病脾气又大,还想起自己报告交晚被毙了,一挥手直接把碗掀了。
那时候他其实有点恍惚,觉得好像是真事情,因为听见旁边有人轻嘶了一声。
但太累了,声音这东西半真半假,他睁不开眼睛,就没管。
过了一会儿排骨汤又来了。
就说是梦吧。
汤都掀了哪儿来的第二碗。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庄颂醒了,睁开眼是一片黑暗。
手机在床边,他摸过来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半,后半夜了。
.
先想起来的是项目报告,好在不是真被毙了,但是却是真要超期。
虽然好像跟胡青念叨了,但胡青什么也不知道,说了也没用。
所以他赶紧打开微信。
-高老师:小庄,生病了报告延期也没关系,帮你申请了三天,先把身体养好哈!好好休息!
庄颂很是意外,他往上翻了下,确定自己没有梦中发消息。
那胡青还挺神通广大的嘛,导师都联系得到。
胡青这人,作息很颠倒,画画人很多这样。所以庄颂也不怕打扰,给胡青发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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