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添回复完江蔺风的消息就闭上眼睛睡觉了,喉咙痒疼痒疼的,头也有点昏沉,这种症状一般都是感冒的前奏,他没有多想,高铁上的暖气很足,让人意识逐渐朦胧。
蒋曜侧头看段添靠在靠背微微蹙眉不舒服的样子,抬手轻柔地将段添的头揽到自己肩上靠着。
似乎是位置舒服了,段添还往蒋曜颈侧拱了拱,粉色头发蹭在他皮肤上泛着痒意,他就这么一动也不动地坐着,低头玩手机。
段添这一觉睡得很沉,两个小时的车程到了都还没醒,蒋曜要去拿行李箱才轻声喊醒他,用手扶着他的脑袋时,额头有些烫的温度让蒋曜心里一沉。
“到了?”段添嗓音有些嘶哑。
“你有点发烧添添,”蒋曜说,“头是不是很痛?”
“唉我操,”段添迷糊地甩了甩头,“头痛喉咙也痛。”
这个感冒来的让段添都有些意外,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感冒的,昨晚他还说蒋曜感冒呢,结果这感冒没找上蒋曜倒找上他了。
“下车后去趟医院。”蒋曜说。
两个人的行李箱都是蒋曜拖着出站的,要不是手被箱子占着,他都想牵着段添走,于是只能不停地把目光放到段添身上,以防人流量太多把段添给撞到。
段添只是在高铁上那阵儿有些懵,主要是暖气烘的,出来后感觉头脑清爽了不少,也没有那么胀痛了,就是嗓子由痒痛直接转换成了刺痛。
当他看见走的轻轨线是直通医院时,段添猛然顿住脚步,神情满是抗拒,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我不去医院。”
“你在发烧,”蒋曜停下看他,“去医院量一□□温开个药,以防后面难受。”
段添脑袋里想起小时候那些不好的记忆,摇头说,“不去,我没发烧,在药店买个药就行了。”
蒋曜手背贴在他额头上,“还没发烧呢?跟烫炉似的,又不会打针你怕什么。”
说着,就要去拉段添的手腕儿。
段添把手往背后一背,避开了蒋曜伸过来的手,还是那句话,“不去。”
蒋曜有些不明白段添对于医院的抗拒,但是对于段添突然的生病他也不想妥协,“添添,生病不是小事儿,去医院看看比在药店买药强,”
“你烦不烦?”段添突然扬起嗓音,引得匆忙赶轻轨的人都往他们这边儿看,“我说了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蒋曜一愣。
现在段添的样子是真的有些火了,脸色低沉,仿佛浑身的毛都支棱了起来,呲着猫牙哈气,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段添走过去从他手中拉过箱子,冷声说,“别管我了。”
蒋曜行动比脑子还快,长腿一垮堵住段添往回走的路,手按住行李箱,“好,不去医院,不去。”
直到刷码坐上轻轨他俩都沉默不语,彼此之间的气氛僵硬。
段添闭着眼脑袋倚在冰冷的扶手上,太阳穴那股筋胀疼得不行,头也很重,他知道蒋曜说的没错,他可能真的是发烧了,但他也是真的不想去医院,哪怕去医院打一针烧退了让他不那么难受他都不会去。
这个原因他谁都没有说,就连王昊也没有说过,因为他觉得丢脸,无比丢脸,该怎么说?说他和段越珩都是高烧,他弟住着儿童病房有爸妈陪着输液,而他只能坐在外面普通输液区域跟一群中年老少,身边一个陪同的人也没有,就连换药拔针都是他询问别人的陪同家属能不能帮他喊一下护士。
液输完了他去病房找段越珩时,里面空荡的床铺一个人也没有,后来他独自回到家,才知道他们早就走了,忘了医院还有个他。
所以段添厌恶生病,生病了没有人会关心他,生病了去医院也没有人会在他身边陪同,自此他每次生病都只是去药店叫医生随便开点药,又不是什么大病,总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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