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可是你自己取的?”
沅芷面上一闪而逝的落寞没有逃过宋离的目光:
“是从前一个公子取的。”
这名字本也不似这里出身的姑娘取得,想来是从前流连这里的所谓才子取的吧,宋离没有再问下去,微微抬手,那姑娘便给他倒了一杯茶,宋离微微划开盖子,轻轻吹了一下上面漂浮的茶叶:
“都说这江南出美人,淮州尤以这春月阁为魁首,本座前两年倒是听说这春月阁有个花魁生的国色天香,奈何无暇南下,本想此次一见,却不想到此处才知道三年前便有人给她赎了身,你可知是何家的公子有如此大的艳福啊?”
花魁赎身在哪都是风流韵文,沅芷却在听到那花魁的时候眼底一暗,连手上的动作都是一顿,宋离笑道:
“你莫怕,本座也无非是闲来问问罢了,你若有顾忌便罢了。”
宋离来了春香楼三天,起初是由这里的提督太监刘直陪着,只听那位在淮州城都无人敢惹的公公,亦步亦趋地跟在这人身后,连声唤着“干爹”。
这她们还如何不知道?太监在床上是最能折腾人的,尤其是刘直,所有的姑娘都是心有戚戚地被妈妈派过来,唯有沅芷不知为何主动过来伺候宋离。
却不想宋离从不曾逾举,白日里只是叫她陪着喝酒,唱曲儿,聊聊江南的风景,身体接触也仅限于帮他按揉按揉腿,但是打赏却是极为丰厚的,以至于这两日不少的姑娘赶着过来伺候,但是宋离却一直只点了沅芷。
此刻沅芷对宋离的戒备也小了不少,手捏了一下手心,微微垂着头眼底似有挣扎之色,宋离却也不看他,只闭目养神,半晌沅芷才极为小声地开口:
“花魁白悦是被总督府的管家接出去的。”
宋离故作惊讶地睁眼:
“总督府?那岂不是吴大人的艳福了?”
沅芷不知如何作答,只低头不言。
宋离半晌淡笑开口:
“前几日与同僚喝酒倒是听闻这吴大人有一位美若天仙的美妾,料想就是这位花魁娘子吧?”
沅芷又在他的杯子里添了茶,却心念不定地将水洒了出来,正溅到了宋离的手上,她慌忙跪下:
“对不住大人,奴该死。”
她连忙拿出了绢帕帮他擦干了手上的水,又慌着起身到了里间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大人这是奴自己配的药,奴帮您涂一下。”
她掀开了瓷瓶的盖子,一股清凉的药香气飘散出来,那在一旁沉默着喝酒的顾亭却眼前一亮:
“是什么药?拿过来我瞧瞧。”
沅芷也知道这位身份应该不凡,只得将药拿了过去,却赶紧解释:
“大人,这只是奴家传的药膏,没有毒的。”
顾亭接过瓷瓶问一问,宋离也看了过去,就听顾亭开口:
“这里面有一味药是虎杖,多生于林下湿阴处,这味药便是寻常药店中配置的也不大多,你怎么会用这味药?”
沅芷垂眸答道:
“奴家里从前行商,爷爷和父亲走南闯北,所以总是要备着些成药,奴小时便跟着女先生学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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