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陷进沙发,虞杞川拈了颗话梅丢进嘴里,腾时被酸得呲牙咧嘴,啧了一声道:“乱伦这种事,我得记一辈子。”
“找抽啊你!”虞子衿踹他一脚,眼珠子往里屋一喽:“没跟你贫,咱妈听信了谗言,张罗着要给你说媒呢。”
虞杞川灌了口冷茶,苦涩回甘,总算把嘴里那股子酸爽压了下去,这才接话:“谁进的谗言?”
“小明子。”
虞杞川面色一寒:“拖出去斩立决。”
“斩不得。”虞子衿自沙发上一跃而起,“留着他给老虞家传宗接代。”
虞杞川沉吟片刻:“缓刑一年,去父留子。”
虞子衿抓起一颗话梅往嘴里丢,面不改色地咀嚼吐核,在虞杞川震惊又敬畏的注目礼下,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确实也老大不小了,就算喜欢男人,也得往家里领一个回来吧。”
她边说边端详自家弟弟剑眉星目气质周正的一张脸,故作忧愁道:“明明这么帅一个小伙儿,怎么就推销不出去呢,好货可不能烂在家里呀。”
虞杞川觉得他姐当初就不应该考警校,应该去学表演,就这演技,金扫帚奖必须有她的一席之位。
没再接茬儿,他话锋轻飘飘一转:“下午局里放假?”
“局里不放假,我给自己放假了。”虞子衿坐起身,拎着电热水壶往厨房走,继续扮演语重心长:“我的话你往心里放一放,爸妈年纪大了,惦记你都二十好几了还孤家寡人,舍了两张老脸托人给你说媒呢。”
虞杞川一听顿时坐不住了,合着今儿叫他回来就为这事?
虞子衿半个身子没入厨房门,又后仰着退出来,防着他似地说:“你可别跑啊,回头妈又要怪我多嘴。”
虞杞川抬起的屁股不得已又坐了回去,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长腿交叠搭在小板凳上,耸肩道:“爸妈可是知道我性向的,早些年不都认命了吗?怎么还想着逆天改命呢?”
虞子衿理所当然的声音夹在咕噜噜沸腾的烧水声中传过来:“认啊,所以给你找了个男媳妇。”
“……”虞杞川了然:“又是鹭明那小子的馊主意?”
“这次还真不。”虞子衿折返回来,搁老远抛来一只青皮桔子:“是咱妈单位里一个老阿姨给介绍的。”
虞杞川单手接住,嫌酸,往茶几上一搁:“听着就不靠谱。”
他话音刚落,里屋卧室门打开,陶美玉一嗓子中气十足:“呀,杞川回来啦?”
虞杞川正剥花生米呢,扭脸应了句:“哎,妈。”
虞子衿偷笑:“可不嘛,刚进门,不觉得这屋里顿时蓬荜生辉了么?”
没搭理大女儿的打趣,陶美玉走近了问:“下午没课?”
虞杞川心道敢情还要铺垫一通再进入正题,于是顺着他妈的话说:“嗯,没课,回来蹭顿晚饭,顺便拿几本书。”
虞家姐弟三个,老大虞子衿已经成家,老三虞鹭明也有个交往了好些年的女朋友,谈婚论嫁就是眼面前儿的事,就剩老二虞杞川还单着,且母胎solo二十多年,这家伙从小主意最大,也最难伺候,用他亲姐的话说,看似随性,实则挑剔,外表吊儿郎当离经叛道,内里又正经规矩得要死,活脱脱的一个矛盾综合体,究极处女男。
“又偷爸的书!”虞子衿逮住小辫子似地嚷起来,她惯会跟弟弟抬杠,俩人年纪相差不大,孩提时代就爱拌嘴,成了年更不遑多让:“上回那几本还了吗?”
虞杞川往嘴里丢一颗花生米,拍拍裤子上的碎渣,轻描淡写地纠正她:“什么偷不偷的,那叫拿。”
陶美玉趁姐弟俩拌嘴的当口儿,挪步到二儿子身旁坐下,摆好架势咳嗽两声:“杞川啊,正好你回来了,妈有件事跟你商量。”
“相亲的事吧,我听我姐说了。”虞杞川看似云淡风轻,却有种不容置喙的坚决,上来先把路给堵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