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看到上面那一笔熟悉流畅的字迹,又觉得两手都在颤抖。
……她应该再给他一个机会。
就是杀人犯也要允许他们辩白,或许他是有苦衷的,或许那对母女说的根本就是假话,什么孩子、姨太太,都是她们妄自揣度……
这样想着,漪澜只觉得自己又可笑,又可怜。
但她就像溺水之人不肯放开最后一根浮木,又拼命地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明天恰好是星期六,她想那就直接去宋家问个明白。当面问问他,那对母女究竟是怎么回事。
至于父母,她也不想说出来教两老担心,次日一早起来,便推说要去彩珠家里。
谈太太见她的气色倒还好,脸上还带着点笑,便也信了。出了门,她让车夫拉去宋公馆。那车夫跑得很快,漪澜坐在车上只是发呆,忽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忙道:
“停车!快停车!”
一面说着,她已从车上跳下来,匆匆将钱扔给车夫,回身就跑。
原来刚才她竟看到了宋子昊,一身长衫,和水仙巷的那个少女并排走在一处。两人约莫是来逛市场的,一个闪身,漪澜便看见他们走进了一家洋行。
那少女显然从未到过这种地方,满眼都是新奇,看看这个,又摸摸那个。宋子昊脸上倒无甚喜意,只是看到她拿起一顶西式女帽爱不释手时,道:
“喜欢这个?那就买罢。”
漪澜站在门外,原打算进去,此时却转过身,默然离去。
她还记得子昊从北方回来的时候,久别重逢,他二人都是思念如狂。他们几乎日日厮守在一处,在街市上闲逛时,只要她看到一样东西,流露出些许兴趣,他也会说——
“喜欢这个?那就买罢。”
……她禁不住想笑起来。
原来,她已经是过去式了啊。
忽听一阵车铃的叮叮当当声,有人大叫:“快闪开!”
原来漪澜浑浑噩噩地走着,不知何时竟走到了路中央。恰有一辆人力车飞跑过来,那车夫一时刹不住脚,直直朝她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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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了溜了
€初至帅府
漪澜这才如梦初醒,忙往旁边躲闪。恰好与那车擦身而过,她只觉腿上一痛,砰一声跌在地上,裙摆也扯烂了。
车夫顿时破口大骂:“你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
却见少女跌坐在地,发辫已散了开来,凌乱垂落下来遮住她半张脸。
见她不言不语,车夫更加生气,几步走上来指着她:
“我告诉你,我这车要是磕着碰着了你可得赔的!别以为你是个女学生我就……”
忽然他一句话哽在嘴边,只见两个士兵走到他面前,一个将手朝前一递,正是一张十块的钞票。
车夫哪还敢再多说一句,又是惊慌又是欢喜,忙把钞票接了,拉起车子就跑。漪澜坐在地上,忽觉一双手臂将她抱起,她本能就要挣扎,接着便嗅到一股清冽的气息。
男人的戎装笔挺硬板,她的脸贴在上面,只觉那黄铜的扣子冷冰冰的。可是他手掌温热,抱起她便如轻托一片羽毛。
他微一使力,便将她的脑袋按进怀中。
漪澜始终不肯抬头,此时眼睫一颤,忍了许久的泪水方才肆无忌惮流下,顷刻打湿了他的衣襟。
他便这样静静抱着她,直到许久后她平静下来,方才松开手。
此时他们已坐进了他的汽车,两边踏板上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配枪的护兵,穆靖川道:
“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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