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望向燕炽,用眼神询问接下来该怎么收拾残局。
“哎呀,你受伤了。”
一道柔婉的女声插了进来,正是尹箬竹。
她故意无视地上哀嚎的那名弟子,担忧地望着段延亭刚刚揍那弟子时弄伤的手,心疼道:“刚刚上场就受了伤,现在竟是旧伤添新伤——”
有人低声反驳道:“他那算什么伤,被他揍的人才伤得重。”
尹箬竹看向说话的人,眉眼淡淡不见笑意:“地上那人不是自己没点口德,自己摔在地上伤成这样的吗?”
地上那人被打掉了一颗牙,悲愤地锤了捶地,怕牙齿漏风不肯说话。一旁的行磊见状乐了,好心提醒道:“你可别把地砖锤碎了。”
他快速看了眼竞天台的长老,露出压低声音的神态,却又故意大声道:“——这可是要赔的。”
被揍的人:“……”
尹箬竹抓住时机,对段延亭感叹道:“你后日还要参加比试,拖着伤体比试可不好,怎么还留在这里看比试?”
见段延亭盯着她不开窍,她用气音说了句“快溜”,与燕炽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燕炽领悟,大声说着“师弟你伤得太重了,得先回去上药”,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带着段延亭扬长而去。
…………
有了尹箬竹给的台阶,燕炽先带着段延亭回了住所,顺便给他处理伤口。
毕竟不是第一次,燕炽轻车熟路地拽着段延亭到床榻边,帮他清理伤口,顺便告诉段延亭他怼刀修的那些话。
段延亭安静地听完后,突然道:“大师兄——”
他看着燕炽抓着自己的手,心头那点不快也消失了,一如既往地露出一点笑容:“你可真是表里不一。”
段延亭手骨上的伤口沾了点灰土,燕炽正在施展净水诀为他清洗伤口,听到他这话眼帘微掀,漫不经心道:“怎么个表里不一法?”
“师兄看着很靠谱。”
言下之意就是说燕炽这人也不靠谱。
好啊,这个小反派——
确认伤口上已经清洗差不多了,燕炽停下施水的法术,手上沾了点水珠,眼睛微微眯起,哼笑着将手指上的水珠朝他脸上一抖:
“你就这么说你师兄的?”
段延亭睫毛颤了颤,下意识闭上眼睛防止水珠落在眼睛里,然后在一片黑暗中听见男人低沉清朗的笑声:“行了,我不甩水了。”
段延亭心尖一颤,睁眼看着他。
燕炽为他上了药,朝他摊开手:“你有手帕吗?”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
“做什么?”
“给你简单包扎一下。”燕炽解释道:“我一个大男人哪里会随身带手帕。我只问你,你带没带手帕?”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段延亭沉默,反驳道:“那我就有了吗?”
燕炽:“……”
他把段延亭的手推了推,起身整理衣袍:“行了,那就这样吧。反正这伤药不错,你也不至于留疤,自己当心着点别沾水就行。”
“师兄去哪儿?”
见燕炽起身离开,段延亭下意识追问他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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