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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珩轻道,“我会分不清你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想的是哪一个夫君?梦里的,还是梦外的。”

他指腹按住她唇角,一字一句道:“是阿姒只能是我一人的。”

阿姒无奈又觉好笑,这人可真怪,连自个儿的醋都吃。

她问:“那叫夫君,如何?”

晏书珩笑了:“你若嫁给了别的男子,也会叫那人夫君,如此说来,我和其他的郎君又有何不同?”

这倒是与阿姒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似是找到知己般欣悦,但越是如此,她越想捉弄他,反问道:“可你之前不也一直唤我‘夫人’?想来之前你也觉得我与别的女子并无不同。”

晏书珩道:“我偶尔也会唤你阿姒,有了这个名字,再唤夫人时,你便是独一无二的夫人,夫君亦如此,你若只唤我月臣不唤夫君,也会少点什么。”

阿姒听明白了。

合着这两个称呼他是都想听。

可她最擅长把别人的委屈说成自己的委屈,好让旁人顾不上委屈,“既有这般想法,为何今日才说,莫非从前你不在意这些,更不在意我?”

“因为阿姒对我坦诚了。”晏书珩话语轻得像云,但很郑重,“从前你也疑心我,但我问起时,你并不会承认。”

上次若非他先挑明,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至于这次……

大概是她心软了。

晏书珩接着道:“这次阿姒虽存疑,却肯直言,于我而言,也算信任。”

阿姒想不通了:“我告诉你是因不愿瞒着你,但改变不了对你心存猜忌的事实,这也还能算是信任?”

晏书珩凝入她眼眸,“有所怀疑但未隐瞒,便是信任。”

阿姒还是头一遭听到有人这般定义信任:“信任,不应深信不疑么?”

“深信不疑。”晏书珩笑了,“我并不认为有人能做到对他人深信不疑,便是至亲也难以做到。于我而言,有所怀疑但能坦诚相告,这便足矣。”

他低头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又稍稍拉开距离:“阿姒,你我虽同床共枕,但相识并不久,经历的也不多,我若强求你的深信不疑,岂不是空手套白狼?你能像今日这般坦诚,不再伪装,我已很满足。”

这不值钱的语气叫阿姒怜惜,她抬起下巴,还他一个轻柔的吻。

给了补偿后,她理直气壮道:“你这话我听着不大高兴,除去偶尔怀疑之外,我何曾在你面前刻意伪装过?”

“是么?”反问的语气里掺杂了笑意,便莫名多了些纵容的意味,“阿姒捉弄我时总故作无辜,难道不算伪装。”

被戳穿的阿姒不作声了。

晏书珩长指悬在她额上两寸处,隔空在她额上戳了下,真挚道:“不过,我很喜欢被阿姒捉弄。”

爱捉弄他这事在阿姒看来,不算十恶不赦,但她偏偏不想承认。

都说破了,往后捉弄也成了你情我愿、心知肚明的事,还有何乐趣?

她就喜欢披上羊皮连哄带骗,看他一面疑心被骗、一面又不敢置信,看他反复怀疑纠结,如此才有趣。

这是阿姒一点隐秘的喜好,她不会告诉他,只依偎过去,脸贴在他颈侧,像只无辜的猫儿一样轻蹭:“可是夫君,我恐怕无法满足你这点喜好,因为我啊,的确不喜欢捉弄人。”

晏书珩实在未忍住,指腹在她额上戳了下:“阿姒又忘了。”

“我忘了什么?”

“称谓。”

阿姒难以启齿,叫他表字本就怪肉麻的,又是在这种时候。

晏书珩悠悠叹息:“无妨,叫不出,便换别的法子弥补吧。”

舌尖被勾住时,阿姒才明白他说的惩罚是什么,横竖她是叫不出,与他亲吻都比郑重其事地叫他表字容易。

青年未给她喘'息的余地,阿姒重新理解了“唇枪舌剑”的含义,眼下他们不就如两把缠斗的软剑?不断勾缠,在相互缠绕中,侵占对方的领地。

幽静山洞中只剩下唇舌相缠之声及两人渐渐不分彼此的紊乱气息。

偶尔还伴随着低低的嘤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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