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在外面喊她。
自从宋郁答应带她去圣保罗,小姑娘最近简直像是一只快乐的小百灵。
宋郁拉开帐篷中间的拉链,湿漉漉的水气扑面而来。
卡西注意到她眼睛里泛红的血丝,唇色苍白,担心地问:“又没睡好吗?”
宋郁精神萎靡,额角的筋脉突突地跳,淡淡“嗯”了一声。
“要不让巫医帮你看看吧。”说着,卡西探身进来,扯着她的胳膊把人拉起来,“虽然你不信巫医,但你们那边的医生,不也检查不出问题吗。”
宋郁被她拉出帐篷,其实心里是拒绝的,想到之前巴姆受伤时老巫医叫魂似的医治方法,看起来太不靠谱了,而且老巫医一直就不太喜欢她,总是冷冷淡淡的。
“不用了吧,忍忍我就过去了。”
“你都忍了好几天啦。”卡西坚持,“说不定巫医更有用呢,他能和守护神对话,虽然你是外来者,但我们的神宽容仁慈,说不定也会医治你的。”
“......”宋郁越听越觉得不靠谱。
老巫医的树屋离得很近,卡西带着宋郁,直接老远就喊巫医。
老巫医拄着木杖,站在树屋前,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宋郁。
卡西在旁边用部落语言讲述症状。
宋郁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总觉得像是被一位活得很久,已经超越时间的智者打量,而她在心底曾经对这位智者发出的质疑,仿佛也被他看透。
木杖在台阶上敲了两下,鳄鱼牙齿发出沉闷碰撞的声音。
老巫医转身进入树屋,背部微微佝偻,脚步缓慢迟滞。
卡西手肘碰了碰宋郁,低声催促:“快跟进去。”
这是宋郁第一次进到树屋里,上一次巴姆受伤,她也只透过门和木窗看到过里面的一隅。
树屋里的空间不大,最里侧摆了一张用树枝捆扎成的矮床,床上铺了一张母鹿皮做的垫子,鹿皮上还沾有干涸了的血迹,深深浅浅,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躺在上面过。
周围的地上放满了各种药草和一排排的陶罐。
陶罐里有的装着植物的汁液,有的是鲜红的动物血。
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很复杂的味道。
老巫医抬起木杖,指了指木床,嘴里说了两句话,声音沙哑,喉咙里像是有很浓的痰。
宋郁大概能猜出他的意思,磨磨蹭蹭地躺到了那张铺了鹿皮的床上。
树枝扎成的床板带有弧度,凹凸不平,硌得她脊背不算舒服。
卡西因为不放心,也跟了进来,就连她平时那样爱闹腾的性子,进了树屋也像是被上了一层封印,乖乖巧巧地缩在角落里,只有在需要帮忙翻译的时候小声提醒。
“闭眼。”
老巫医手里抓着一把干药草,靠近炉火,燃烧起来,烟熏药草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空间。
卡西:“它烧完之前,你就躺在这里。”
“......”都到这份儿上了,宋郁只能老老实实闭上眼睛。
药草的味道一开始还挺刺鼻,宋郁闻着闻着,竟然很快习惯了。
老巫医晃着木杖,发出节奏有序的叮当声,嘴里含含糊糊发着奇怪的音调。
宋郁听着听着,仿佛思绪也跟随着飘远了,额角的抽痛微弱了一些。
她听见两道脚步声,一道沉缓,一道轻盈,一前一后走出了树屋。
风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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