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不想提及太多,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李振解释说:“印第安人喜欢在身体柔软的部位,戴上坚硬的物件,那样就可以将柔软的地方化成坚硬。”
他当了好多年教授,自带了些好为人师的习惯,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尤其是铜制的耳环。如果不考虑价值,印第安人对铜有着比对黄金更甚的偏爱,认为铜是来自太阳的物质,充满了能量。”
“他们戴上铜制坚硬的装饰物,觉得这样可以防止被邪气侵扰,就不会生病了。所以他们一般不会轻易摘下自己的首饰。”
李振拿着耳坠看了许久,依依不舍地把耳坠递回给宋郁,“你运气很好,以前我在土著部落做田野调查的时候,费了很大的功夫,也没能得到一个。”
“......”闻言,宋郁怔怔地接过耳坠,打磨圆润的金属抵在她掌心。
她一直知道部落里大家有戴金属首饰的习惯,还以为那只是起装饰的作用。
宋郁缓缓抬起手,将耳坠重新戴上。
耳坠轻轻晃荡,蹭过她的侧脸,在阴影里发出十字形的光。
她眼眸微微眯起,唇角轻勾,望向远处黛色的群山连绵。
算了。
就再等他一小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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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郁送卡西回去。
进雨林的时候,部落里的女人们蜂拥上来,左右打量着卡西,问来问去,在发现卡西出去一趟,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后,纷纷失去了兴趣。
哈瓦娜心里很高兴卡西回来,但表面上还是骂骂咧咧,责怪她跑出去那么久,家里要忙不过来了。
简单的叙旧之后,宋郁和她们告别。
卡西拔掉了金刚鹦鹉苏苏屁股上最后的那一根羽毛,用彩色的珠子,串了一条很漂亮的项链。
她给宋郁挂上项链之后,没再多说,转头就去逗塔克瓦尔的小儿子玩耍了。
果然像她说的那样,对于中途离开的人,毫不留恋。
见到卡西非常温顺的样子,塔克瓦尔松了一口气。
宋郁环视了部落一圈,却没有找到想要看到的人。
让她等他,自己又不回来。
宋郁摘下耳坠,递给卡西,请她转交。
戴了一个月的金属坠子,耳朵上空了下来,突然有些不习惯,有一种轻飘飘无所依的感觉,很奇怪。
塔克瓦尔站在一边,望着那枚坠子,认出了那是属于谁的物件,他眼睛里闪过一瞬的惊讶。
“你不再等等亲自交给他吗?”塔克瓦尔抬头看天,“雨季已经结束,如果顺利找到阿波塔拉族的话,他应该快回来了。”
宋郁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
无疾而终是人生常态。
况且他们之间的距离,相差得也太远了。
她双手插在兜里,慢腾腾地晃荡,往回走。
耳朵空空的不习惯,她戴上了耳机,播着电影原声,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电影放的是一部老片子——
《走出非洲》。
路过部落外面的几簇灌木丛,灌木丛的浆果长势很好,一颗颗晶莹饱满。
宋郁伸手摘了一颗,将圆滚滚的紫红色果子捏在手心里,漫不经心地打转儿。
因为是最后一次在雨林里了,她拖慢了脚步,往森林里多走了些。
脚踩在树枝枯叶上,发出让清脆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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