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的主讲人是雪原号上的组织协调管理人员,守则一条一条讲得很细、
因为船上从头到尾到处都安装有实验设备,包括世界上最先进的表面海水采集分析系统,船仓内部也有很多的实验室,所以有许多的实验室守则、安全守则需要强调。
虽然会议室里坐着的都是老研究员了,但听安全守则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
倒是宋郁听也听不太懂,很快坐不住了,会议室里热气烤得她透不过气,胸口憋闷。
最后终于熬到大家开始讨论起实验仪器和实验室的轮流使用时间,宋郁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透气。
打开门,一股冷冽的风就往她的脖子里钻,海上比陆地还要寒冷。
雪原号自中午出发,已经航行了数个小时,天空是阴沉的灰白色,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毛毛雨。
雪原号全长一百六十米,二十三米宽,船仓共七层,会议室在一层,沿着走廊出去,就到了船头甲板处。
黄昏时的海浪起伏变大,船体小幅度地晃荡,但不至于影响走路。
宋郁站在甲板上,视野开阔,远处是模糊的天际线。
大陆早就已经看不见,取而代之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雨珠下落的速度在海上很慢,宋郁看见甚至有细碎的雨珠随着风在缓缓向上飘,仿佛时间在这茫茫大海里,以缓慢的速度正在倒流。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胸口滞涩许久的烦闷置换,任由海风将她的头发吹起,挡住视线。
细雨越下越大,像极了圣保罗上空漫天飘舞的草木烟灰。
亚马逊的大火烧了数月,灰烬飘得很远,就连圣保罗的天空也是黑压压,分不清白天黑夜。
等宋郁回到雨林的时候,塔克瓦尔的部落早就已经不知所踪,只剩下一片烧焦的黑土。
海风带来了海水咸湿的味道,是和雨林里草木泥土完全不同的气味。
宋郁的双手插在风衣口袋,将捂得温热的木偶握在手里,原本木偶棱角分明的地方,这一年来被她摸得很润。
早就没有了那种歇斯底里的情绪,更多是一种没有选择的无奈与可惜。
她整个人靠在栏杆上,从烟盒里挑出一根烟点燃。
薄荷烟草的味道灌进肺腑,冲淡了胸口的情绪,逐渐变得麻木,时间已经久到她快想不起来男人的脸。
宋郁眼睫低垂,望着海水一次次拍打在船身,溅起白色的水花,烟头的火光明灭,在逐渐沉下的夜色里,显得微不足道。
忽然,在海风和浪声里,背后传来一道男声。
“雪原号上不允许吸烟。”
男人的声音清冷淡淡,字正腔圆,纯粹干净,好听极了。
雨滴落在宋郁密匝匝的睫毛上,冰冰凉凉,她怔怔地盯着海浪翻涌,由着水珠滚进瞳孔,眼睛变得湿润。
被寒冷裹挟冰冻的心脏莫名跳动了一下。
宋郁缓缓地转过身,一眼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男人的身形挺拔,正红色冲锋衣,左臂肩膀上印着蓝色“中国北极科学考察”的徽章。
凛冽的海风吹散了他额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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