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里,有些懊恼地挤眉,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原因,愣是半天一句话也蹦不出来了。
吉普车在路上开了二十来分钟,穿过一条结冰的河流,冰面的厚度足足有十几米。
宋郁透过起雾的车窗,看见了微弱明灭的村庄灯火,原来奥伊米亚康离她车子抛锚的地方就只有五六公里远。
在这个只有五百人居住的寒冷村庄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虽然现在只有晚上八点,但村子里大多数人已经睡去,掩盖在苍茫白雪里。
听见车辆开进来的声音,一间低矮的小屋里灯光亮起,木栅栏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驯鹿皮大衣的男人。
男人是亚洲人种的面孔,四五十岁的年纪,皮肤黝黑,脸上的皱纹像是被西伯利亚的冷风雕刻出来的。
裴祉下车和他简单交流了两句。
男人的视线移透过车前窗,看到车里,在宋郁身上停留片刻。
随后他走到不远处的车库,打开卷帘门,把钥匙交给裴祉后,迅速地跑回了小屋,躲避屋外的严寒。
裴祉坐回车上,将吉普车缓缓开进车库。
开到里面,宋郁才注意到车库里还停着一辆黄色的旧校车。
刚才在往村子里开的时候,偶尔在室外能看见一两辆小汽车,但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机油完全被冻住,要想再开,只能等到夏天。
而这个车库里通了供暖的设施,能够保证车可以正常使用。
车库里的空间有限,原本停了一辆校车就已经显得很拥挤了,裴祉来回挪了几次位置,才勉强在角落里停好车。
他拉起手刹:“下车。”说话的时候没看宋郁,声音冷淡。
宋郁心里没来由咯噔了一下,有些不是滋味。
她打开车门,跟在裴祉后面。
裴祉将车库的门关好上锁,转身朝着另一栋木屋走。
他的步子很大,步调很急。
宋郁发现每次他情绪不佳的时候,走路的速度就会不自觉变快。
她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雪地里行动艰难,地上的积雪足足有一两米厚,踩下去,整个脚都陷入雪里。
奥伊米亚康的房屋结构几乎都是低矮的一层木质建筑,每一个缝隙都用特殊材料填充,用来抵御无处不在的西伯利亚冷风。
打开房门以后,通过一个一米多长的小走廊,还有一扇门,中间隔开的区域也是用来御寒的。
宋郁跟在裴祉后面进到屋子里,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整个人活了过来。
烧柴的暖炉上放着一个烧黑了的铜质水壶,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房子里空间不大,十来平的大小,囊括了厨房餐厅和客厅,陈设拥挤,却显得格外温馨。
里面的陈设繁杂,宋郁一看就知道这屋子应该是裴祉暂住的,以他的性子,不可能还留着架子上空了的瓶瓶罐罐不丢。
宋郁学着裴祉,把脱下来的外套挂在进门的架子上。
扯下手套的时候,她轻轻嘶了一声,摊开手,发现手指处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灼烧一般,指腹的皮肤颜色变得很白。
裴祉这时已经走进了客厅,提起烧开的水壶,听见声音,他扭头开过来,目光落在宋郁的手上,眉心皱起。
他放下水壶,走到角落的置物架,拉开抽屉翻找着什么,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罐。
“外套脱了过来。”裴祉视线瞥向沙发,示意道。
声音依然是疏离淡漠的,用的命令口气。
宋郁讷讷地“哦”了一声,忍着痛,把另一只手套摘了,放在玄关上。
讲道理,宋郁平时横惯了,工作上也都是命令别人的多,倒是难得见她老老实实的模样。
她双膝并拢,坐进沙发里,一声不敢多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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