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主子还未醒,再去将水热一遍。”
围帐内光线不足极为昏暗,似乎也成了暧昧的极佳滋生地。两人在床上胡闹了好一阵才起来,还是赵钰强行压着柳安不许他再裹乱,这才勉强在半个时辰内起床。
柳安听赵钰抱怨自己,冷哼一声摸了摸还有些肿痛的耳垂,也不知刚是谁咬住不放的,现在充起正人君子来了。
赵钰见柳安这样便低声哄道:“是我的错我的错。咱们再不起来怕是赶不到地方了,好不容易陪你出来一次,咱们总得把地方逛完。”
柳安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见赵钰低头颇有些得意的笑起来,露出的小酒窝也浸着几分甜意。
两人起床后穿戴整齐,便坐着马车往大鸣寺的方向去,到山脚下后下了马车步行上山。今日是圩日,趁着今日上山踏青礼佛者也颇多,山脚下便有不少卖吃食、玩物的。
赵钰点了几个人跟着拿东西,见柳安看着一边卖的糖葫芦,有些好笑道:“你还爱吃这个?”
柳安抿抿唇有些期待的看着赵钰,有些别扭道:“不过偶尔吃几次。
他小时候见别家小孩都追着卖糖葫芦的货郎也嘴馋,可父亲只会训斥自己,说外面东西不干净,说自己大了。可是明明二弟也想吃,父亲却会让小厨房去做。
等他长大后能自己外出才第一次尝到糖葫芦的味道,也没什么好吃的。可今天见了又勾起他的回忆,那股子甜腻酸涩忽然就引出馋虫来。
赵钰看着不远处给孩子买了串糖葫芦的夫妻,恍惚间意识到什么,隐藏在宽袖下的手勾了下柳安的小指道:“外面的不干净,果子也不好。回宫后让御膳房用好材料做些,免得吃到坏果。”
柳安有些满足的笑笑,和赵钰并肩往山上走去。
这山上多是石阶,时日长了边缘也极为光滑。上山的百姓大多折下粗硬的树枝权当拐杖,拖家带口的往山顶去。也有些大户人家出身的人懒得行走,又只为看风景而来,便干脆叫了力夫抬轿子上山。
虽说赵钰从前并不得宠,但作为太子也是有人教导的。再加上苏家留下的旧部,赵钰的武功也颇为不错,当初往东海平叛也很是出了风头。
两人都有些功夫在身上,此时爬山也只是身上稍微发汗,还有心情闲谈。柳安说起往日在西北大营的事,有些得意道:“当初我刚入军营还有不少人不服,排着队要和我切磋。”
赵钰配合的问道:“哦?那然后呢?”
“然后啊,有个百长原是杀猪匠,一身的腱子肉。和我对打时不少大兵都压他赢,结果被我放风筝耗到没力气,自那以后算是服了我。还有不信邪的要来,被我专挑疼的地方打,从那以后见了我就跟老鼠见猫似的。”
柳安见赵钰对这感兴趣不免多说了点儿,多是在军营发生的趣事。赵钰以前虽未见过柳安,但也根据他所描述的拼凑出一个身在军营的少年军官的模样。
赵钰自己也曾在军营中待过一段时间,对那些老兵油子的做派再清楚不过。只要表现的弱势了,哪怕身份尊贵不敢明面作践,心里也是不服的。
也因此,他很是佩服柳安小小年纪入营就能弹压一众老兵掌权,更是未及冠就被提拔成五品军官。尽管有些苏家的原因,但若手上没点本事也不可能在军营混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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