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孙自有儿孙福,想来陛下会看在自己这把老骨头的份上留他一条命的。但谢家的家业,怕是都要败落在这个不孝子的手里了。
他去世之后,大郎无力压制旁系,败落之景就在眼前了。就如那荣、宁国公的后人,要生生败坏家族名声。
而被拿来做比较的贾家,则是在招待两位特殊的客人。
贾母笑呵呵的关怀甄宝玉的学业,听他说已然学了四书,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孩子,你知道上进就好,将来你高中,陛下定然喜欢。”
她早在甄家落败时便见过他,当时还惊叹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不光是模样,就连脾性都是一等一的像。不过甄家哥儿知道上进,他们家宝玉还是那样。
甄宝玉闻言先是眼前一亮,随即又失落道:“我们甄家犯下如此大错,先不说陛下是否应允,只怕无论到哪儿都无法科举。”
一旁坐着的甄三娘只觉浑身难受,宝玉还可想着进学科举的事,她一个曾经做了亲王侍妾的女人,如今却是一眼望不到未来。
虽说陛下开恩,在清理义忠亲王府时允她离开。但一个失贞、无媒苟合的女人给人当填房都没人要,也只能当妾室。
想着,她不由得悲从心来,眼中含着些许泪花。
贾母不曾注意到甄三娘的情形,只笑甄宝玉道:“你个小孩子家知道什么。你们身上又没有案底,连甄家牵扯进那样的案子里也没被罚,陛下是不挂心的。至于不能科举,现在自是不能,但过些年若迎娶皇后、册封太子,岂能没有大赦天下的时候?”
甄宝玉若有所思,请教道:“那便是只能等?”
贾母看了看甄宝玉,饶有深意道:“只要你能请动皇帝陛下身边的亲信,陛下亲自开口允你科举,你自然也能去。”
要说如今谁最受宠,必然是内务府的柳郎中。便是陛下的亲表弟琏儿都要落一步,偶尔还要请柳安说请。此人不好说动,但若甄宝玉借着年龄小去说情,陛下又当真不在意,还有八成把握可成。
当初甄家经手的舞弊一事也不算少,谁也不敢赌这甄家仅剩的独苗苗手里有没有赃物。只要甄宝玉把握好这些,要参加科举定不是问题,便是想同从前一样富贵也不是不可能。
甄宝玉有些心急,父亲被绞刑,他自然也没了监生的资格,只能从童生开始慢慢往上考。他现在虽然还小,不耽误什么,可谁知道大赦天下会是什么时候。
还是应当先想法子说动柳安,指不定就能成。他想到柳安身边似乎没什么妾室,看了看不远处眉宇间带着些许愁绪哀伤的姐姐,忽然有了个堪称疯狂的想法。
甄宝玉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赶忙将这些想法压入心底。贾母见他沉默也不再多说什么,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她有些可惜的看着如花似玉的甄三娘,见她眼中含泪,便劝道:“好姑娘,那些事京中知晓的人不少,可那又如何,谁还真正见过你长什么样儿不成?随你兄弟离京混几年找个好人家,日后改名换姓进京,谁还能记着你。”
甄三娘一听此话便泪如雨下,哭诉道:“我便是丧夫的妇人,也能嫁个鳏夫做正头娘子。可我与...亲王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便是纳妾文书也没有。日后出嫁总要坦诚失贞,这要我如何说得出口。”
贾母叹口气,和一旁的王夫人对视一眼,说道:“你这样的情况,若要在京中寻个略有些体面的定是不成,若不想做妾室只能往下找。让你兄弟多寻摸寻摸,指不定就有丧妻的贩夫走卒乐意。只一点,在外还是少露面,你们现在不比从前,指不定就有黑了心肝的。”
甄三娘刚经历家破人亡就被送到亲王府,虽说聪慧,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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