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赶走,不想另一人看穿了他的想法,忙捣了下他的腰,轻声道:“不要命了,里头坐着谁呢你就想赶人?”
衙役也被吓了一跳,没好气儿道:“里头是被抓到的拍花子,你认识?”
此言一出,门口守着的衙役们都看向一家三人,目光有些警惕。刘大忙道:“官爷们,草民家前...前些年丢了个孩子,我娘说就是那个额上长痦子的抢走的。”
那衙役一回忆,果真有个额上长痦子的拍花子,还真有可能是苦主。便打量着三人,说道:“小四儿,你领着这三个去认人。”
那妇人和老妇一听险些站不住,不敢惊扰官府才不敢放声哭泣,只能含泪忍悲。三人随着衙役去认,果然就是那个拐子,四人当即撕打起来。
领路的衙役被唬了一跳,忙喊了几个兄弟把他们拉开,沉着脸道:“都给老子安分点,认人就认,别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老妇扑通一声跪下,花白的头发看着也着实可怜,压抑哭声道:“就是此人啊官爷,就是此人啊!三年了,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妇人也跪着,婆媳俩抱头呜咽,看着好不可怜。便是素来冷硬心肠的衙役看着也有些同情,不免看同僚如何说。
衙役头儿便道:“那你们三个跟我过来,把那个拍花子也押进来,先请大人审他。”
那拍花子见被人指认心里一慌,本不愿张嘴,把审讯的人气得先打了二十大板。一旁的三人也是满心解气,恨不能亲自上手打他一顿。
正巧那边喜秋正在审,听一旁有个不肯开口招供的,又正有苦主在侧,便示意左右将其拖到这边刑房里观刑。
那拍花子一进来,闻着满屋子的血腥气,又见那盘子里摆放着的薄如蝉翼的肉片,当即吓尿了。抖着腿就要往外爬,却被衙役一脚踹回去。
喜秋目光淡淡的看着拍花子,那竟不像是看人的,反倒像是看一块儿猪肉一样,打量着该在哪里下刀。
他略带尖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恐怖,擦擦手道:“怎么,你是招还是不招呢?要是落到咱家手上,想死,呵,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周围的衙役有恫吓他,拍花子竟在大冬天出了一身冷汗。他哆嗦着道:“说,我说,我说。”
喜秋使个眼色让人把他拖走,那拍花子果然就招了。那老妇和妇人紧追着问三年前一个带着虎头帽穿虎头鞋的男孩儿,拍花子咽了下口水道:“记不得了,该是卖了。我们这样的是不记账的,卖到哪儿去都是卖。”
他还想搪塞,却被看出来,几个衙役按着他上刑一通后他才躺在地上,有气无力道:“不记得了,但是...但是三年前有几个孩子想逃,被打死了,尸骨也被你们带回来了。”
因着孩子的尸骨都在堂上,他们这些衙役不好去抬,便唤仵作来问。那些现场搜出来的东西都是仵作计数,他是最清楚的。
仵作一身汗的出来,见问到虎头鞋虎头帽,略一回忆便道:“是有个孩子,应当是四五岁的身量。但都化成白骨了,若你们记得针线,待会儿陛下走了让人认认也成。”
一听这话,老妇和妇人的泪水就糊了满脸,刘大也有些伤心的眼圈泛红。老妇道:“宝儿的针线是我做的,我能认,官爷,我能认。”
妇人哭道:“料子是我去买的,能认的,求官爷行行好。”
仵作的见此心中动了恻隐之心,好言劝道:“你们先等着吧,里头坐着当今、还有不少大人们,各个都是跺跺脚京城抖一抖的人物。现在尸骨都在堂上摆着,我们也不好去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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