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待会儿他们就能直接过来,也不耽误事。
谢齐志此人虽是科举出身,但为人却舒朗大气,心思又缜密,是赵钰身边一等一的亲信。他向来敢说敢做,想到国子监那群人成日里拜孔庙,如今女子学院不见得只教儒学,跟着那群儒生一起拜孔庙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他忖度陛下也未必多喜欢如今走偏了的儒学,便大胆发言道:“陛下,女学建造暂且放在一旁,只是国子监如今祭拜孔圣人,女子学院却并非只学儒学。”
按着陛下的计划女学的内容并非单纯的四书五经,而是直接能用于生计诸如针织纺线制丝一类的技术、亦或为官所要学习的各类民书律法等。既然如此,女学祭拜先人时也不该只有孔圣人。
赵钰闻言略微坐直了身体,垂眸沉思片刻后忽然笑道:“好!”
他说完便站起身,靠在窗前道:“齐志,这是个极好的主意。让朕想想看,怕是有不少女贤才都能请进去呢。”
谢齐志并不诧异赵钰的态度,都说以儒学治天下,但在皇帝眼中儒学也只是统御天下的武器而已。现在陛下有了别的想法,不怎么喜欢儒学的那一套,那自然就可以扶持别家学说。
两人一拍即合,嘟囔了半天适合在女学中供奉的女贤才。又过了两刻钟,长公主才匆匆赶来。
长公主原本打定主意这段时间不进宫,待过些时日不再尴尬了再说。只是没想到女学竟出了这样的事,她若不赶紧出面解决,恐怕陛下心里会有意见。
赵钰扶起拜下的长公主,口中说道:“姑母快请起,在这儿坐下。这番急忙要见姑母,也是因为女学的事。”
长公主在门前时听见里头两人说什么“嫘祖”“孟母”,心里有些许猜测,只是暂且按下不提。正色道:“下面人有些懂风水的人有帮我盯着女学,不成想他们竟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便是今日陛下不曾召见,我也是要求见的。”
赵钰闻言冷哼一声,说道:“都是朕平日里纵了那些人的胆子,敢在这样的事上做文章。姑母有何意见只管说,朕定不轻饶。”
长公主看了一旁低眉顺眼的谢齐志,一改先前的愤然,反而劝道:“陛下,这件事能瞒到现在只怕工部上下都有掺一脚,如今还有用得上那些人的时候,何不轻轻放下。”
她拖家带口的,又是个已经出嫁的公主,工部那些人若是知晓这是自己的意思恐怕日后会对膝下儿女不利。况且公主在那些人眼中不过是个响亮的称呼而已,她与赵钰的姑侄情分又浅淡,那些人不会顾忌自己的。
赵钰微微蹙眉,说道:“这如何使得?”
谢齐志明白长公主的意思,最后还是要他当这个恶人。他也不惧,当即便请求赵钰严惩工部上下,还顺手给工部侍郎扣了一顶蔑视皇权的大帽子。
殿外有喜春等人的刻意放水,又不着痕迹的透露了谢齐志和长公主入宫的来意,登时惹得在家休沐的工部官员心中惴惴。工部侍郎从谢家出来后,随意在街上转了一圈便去拜访工部尚书。
而殿内,因着今日休沐,谢宁又恰好今日没了,便没有直接责问工部。三人顺势谈起女子学院内究竟供奉几位女贤才,长公主见自己方才的预感成真,面上的笑意也变得真诚许多。
他们谈论许久,赵钰才掐着时辰把谢齐志打发去谢宁府上探望,顺带嘱咐他和柳安一同过去。长公主听赵钰口中还念叨着柳安,面上的笑意略淡下来,待谢齐志离开后才说道:“陛下,并非我多嘴,只是你膝下尚无子嗣,日后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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