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拿不定主意, 面面相觑后又别无他法。他们能被打发来葭州这个荒凉地方, 自然都是因为背后没什么势力。可自葭州之乱呈现在天下人眼前后,便有同科、座师以及旧日同窗上门联系, 他们便也趁此时机跟上面搭上话。
原以为熬过这次等钦差们离开就是海阔天空,没想到陛下竟直接派人来绘测葭州的土地情况。他们忐忑的把消息传给上面人知晓, 但更多的怕是也做不来。
众人唉声叹气时, 原本被人支开的苏泽却站在门外侧耳倾听, 见果然有古怪便是一笑。他素来灵活机变, 将他们的话在心中转了几圈便明白是在愁什么。
他见屋内不吭声, 便径自掀开厚重的帘子走进去,说道:“可那所谓的‘上面人’顶多让你丢官贬职,可得罪了陛下可是性命难保,这有什么可斟酌的?”
见苏泽忽然出现,知州下意识看向他身后苦着脸的手下,心里暗骂一声。但苏泽出身江南书香世家,族叔正是刚升了户部尚书的苏益,即便知道他们方才说的话给人听去也不敢得罪。
知州面上的笑意有些勉强,说道:“哪里话,许是你有些迷糊了。”
他有些心慌,担心苏泽将此事透露出去。虽说官场上拉帮结派是常有的事,可被报上去就是个死,也没有人会保他。
苏泽不知是否看出知州的心虚,行至知州身旁道:“大人不妨好好想想,究竟是谁给大人发俸禄。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等都是为陛下做事,更当以陛下为先啊。”
他见知州眼中果有些犹豫,也不再多劝,而是掀开帘子准备离开。他回头见众人都沉默着,笑道:“诸位与我都是刚刚任职,若无意外还要相处三年之久,陛下定然也希望葭州平稳。下官还有事,便先行一步。”
见他离开,一个同知揣度着知州的心思,嘀咕道:“口称下官,哪里有半点下官的样子。”
知州瞪了他一眼,厉声道:“住嘴,他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还不如好好想想日后该怎么办,等京城的消息传回来后咱们到底站哪一边。”
苏泽已经暗示自己不会对外说,那他也要好好考虑苏泽的提议才是。他和缓了语气,说道:“他说的没错,真有什么事搪塞过去也就罢了,没必要把自己的命给搭上。”
众人见知州定了主意便也不再多言,毕竟那三人在葭州着实让人担忧。而且军政分离,他们一群文官手底下可没什么精兵强将去跟国舅爷抗衡。
而明面上与知州说好不泄密的苏泽,转头就联系上一直跟在钦差身边的王清,要他小心行事。
陆颐从田间收工回来,就见苏化彦站在一旁等着,面上不由浮出些许笑意。苏化彦见她出来,连忙迎上道:“今日怎么这样快。”
陆颐笑道:“这个村子里的田地原都是当地孙大户的,现在都已经是官府的。百姓们不敢拦,都只敢远远看着,自然就快。”
苏化彦只管保护陆颐的安全,跟着她做事的另有旁人。听见也是一惊,看向一旁陪着的里长和村长,说道:“果真如此?”
里长带着哭腔忙道:“大人,小的不敢撒谎。十几年前大旱,百姓们活不下去就把田给卖了。整个村子有样学样,这些年就是靠给人当佃农活啊。”
村长抹抹眼泪,身后跟着的百姓也是一个个面黄肌瘦。他趁机问道:“大人,这官府量完田,是不是就能卖给俺们了?”
苏化彦和陆颐对视一眼,虽然很是同情,但仍是说道:“我们并不管这样的事,还要看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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