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好让朕绵延子嗣?先不说朕与景明感情深厚不忍欺瞒,那些女子为朕生下皇子后就丢开手,岂不是朕私德有亏?如此目光浅薄之人不可再留在姑母身边,姑母自便。”
自己给自己出主意的长公主一时哑口无言,只得有些尴尬的起身离开。那些侍寝宫女不过寻常百姓家出身,能生出皇子已经是她天大的福分,便是守一辈子活寡也值了。她倒是没想到这个侄子竟然还有这般仁心,倒是衬得她狭隘不仁。
赵钰看着她的背影微微蹙眉,悄声嘱咐暗卫这些日子盯着长公主的动向,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印象中这位姑母是个极为淡泊的人,当初婉拒过姑母后赵钰便知道不会有第二次,为什么现在忽然又要来给自己安排。
若说姑母有坏心恐怕不至于,因为皇嗣的确是国事,她身为皇室公主关心这个也正常。可这样的事放在姑母这样性格的人身上都变得不合理,其中定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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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城。
柳安刚从外面回来,亲军小六见他回来连忙让下面兵卒将水盆端上来给他净手。不同于在京城时的温文尔雅,身在战场的他眉宇间覆着一层肃杀之气。
不仅如此,他自持武艺高强,出发前特意从赵钰的私库中寻了一套银甲,最大的特点便是沾血不留痕。只是甲片上确实没有血痕,可连接处的却已然被敌军的鲜血染成暗红色。
小六苦着脸道:“将军,自古主将都需坐镇中帐指挥兵将,您不能再亲自上阵了。”
虽说主将要想服人必须有真本事,却也不必要亲自领兵在阵前作战啊。主将本该制定作战计划、指挥作战、安排马匹粮草,到阵前拼杀是先锋的活计,又不是主将的活计。
以柳将军的身份,他若不慎战死,整个征西大军只怕都要吃挂落。
可小六也没办法多劝,毕竟军中人人都知晓柳将军智计无双,能带着一群拖后腿的西平军打得亦力把里节节败退,将军功不可没。
小六心一横试探道:“陛下暗中吩咐过定要保证将军平安,您如此行事若是传到京城只怕会惹得陛下挂念。”
柳安洗手的动作顿了顿,他原本是想亲自出征引得西平军或是他们军中的探子出手,届时他也有理由整顿西平军。没想到西平军现在都还在为听西平王世子还是次子的而纠结,竟是无人理会他。
他也有些无语,明明西平郡王看着也是个极有谋略的人,怎么教养出来的孩子目光竟如此短浅。若他是西平王世子,这会儿就该表示一切听父王安排,只是为确认真假需要重新传信入京。若他是次子,就该暂且退让,将指挥权让给长兄。
无论有没有这封信,世子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心里再想夺权也不至于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内讧。可整整两个月的时间,这兄弟俩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起来再往京城传信,也真是...让柳安看足了笑话。
他想了想,颇有些无奈的承认自己将这兄弟俩看得太高了,这一个月的媚眼可谓抛给瞎子看。因此听了小六的话也是一叹,说道:“本将军知晓了,你不必多言。”
言罢,他又道:“替本将军研墨。”
小六见他似乎改变心意,便高高兴兴的替柳安研墨。柳安心中有些想念赵钰,但军情要紧,不好往密折里写些儿女情长的话,便只在末尾欲盖弥彰般写了一句“望早日凯旋面君,安顿首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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