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每周一次的消毒日,等会儿清扫完,要拿消石灰过来消毒。
时闻一边在内心规划着,一边打着哈欠走进了畜棚。
羊圈中,靠后墙的那一边,有一堆羊毛被风刮得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小小的羊毛山。
时闻抓过边上的麻袋,用耙子把这些羊毛拢到一起,抓起来塞进麻袋之中。
“好家伙,这毛是越掉越厉害了啊。”时闻塞了好一会,才塞完。
幸好羊的毛多,要不然按这个掉毛速度,它们迟早得掉成秃子。
袋子装满了,时闻麻利地给羊毛袋打了个结,扛着去堆杂物的天花板上堆好。
装满羊毛的麻袋已经积攒了七个,时闻打算找个时间送去张德元那里卖掉。
算算时间,也该到剪秋羊毛的时候了。
现在已经到了九月,秋意肯定一天比一天深。
得赶紧剪掉羊毛,好促进它们换厚实的新毛过冬。
放好羊毛后,时闻去畜棚外面的水龙头处洗去手上的羊毛脂。
他家的羊没法洗澡,毛发上沾着体脂,油腻腻的,带着浓厚的腥膻,非得用肥皂洗两遍,才能洗干净。
就在他洗第二遍的时候,他放在窗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举着手,走过去看了一眼,打电话过来的是傅蒙。
时闻接通,站在窗前,继续搓手:“傅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傅蒙开门见山:“你不是说牧场里还要再物色几只牧羊犬吗?村里来了一只流浪马犬,你要不要?”
“马犬?”时闻回忆起来,问,“是那种经常做警犬的狗吗?”
傅蒙肯定道:“对,就是那种狗子。村子里这条流浪马犬长得挺不错,看起来是条好狗,就是比较凶,具有一定的攻击性。村里那么多孩子,放任它在附近晃荡也不是那么回事,所以想问问你要不要。”
时闻:“既然长得比较好,那该不会是谁家的狗跑出来了吧?”
“我在本地大群里问了好几天,大家都说没有见过,应该是无主的流浪犬。”傅蒙猜测道,“可能谁家搬走了,去别的地方放牧或直接移民了,留下了这只狗。”
狗走失了,找不回家,在牧区是一件常见的事。
无论什么原因,无人认领,它就是一只流浪狗。
傅蒙道:“你不要的话,我就找人把它抓走了。”
身为牧民,傅蒙挺喜欢狗,因此说到要把狗抓走的时候,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遗憾。
被抓走的流浪狗下场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时闻想到这里,说道:“在村子里是吧?我等会儿过来看看。”
忙完畜棚的事,时闻骑着摩托车,载着笼子,带着一袋黑娃它们吃的肉干去到村里。
他一进村就见到了那只马犬无精打采地趴在草地里,找都不用找。
马犬背部长满着棕黄色的毛,脸部却是黑毛,乍眼看过去,它带有种冷峻的帅气。
见摩托车逼近,马犬站起来,警惕地准备逃跑。
它长得挺高大,快有小羊大了,就是瘦,瘦得能看见肋骨。
太瘦了,越发显得它有点凶。
怪不得傅蒙作为村长说要清理,留这么一条流浪狗在村里确实不是那么回事。
眼看它就要跑,时闻停下摩托车,朝它发出“嘬嘬嘬”的呼唤。
马犬愣了一下,停住了步子。
时闻将摩托车停好,走到路边,掏出一块肉干放在地上,后退了几步,温和说道:“吃吧。”
马犬站在原地犹豫不决,不过口水已经溢出来了,看起来对肉干充满了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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