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上小二山去看日初,摔了个跟头。”汪野连忙解释,他刚才和刘聿上去的那座山就叫“小二山”,现在不知道有没有正经名字。
这样一听,小伙子就放心多了:“你上小二山去干什么?好久没人去了,那山上也没有正经的路。快回去歇着吧,要是需要跌打油我送过去。”
“不需要,多谢多谢。”汪野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赶忙带刘聿回到房间。一直到那扇门关上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总觉着身处梦中,可是当他和刘聿面对面坐在床上时,汪野又会沉溺于现实的真实。
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光是看着彼此就胜过一切。他们确实也在认真地看着对方,这一回戴上了曾经的滤镜,将这个人的形象挪入记忆当中。
汪野的感觉更是奇妙,像是做了一道完形填空提,时隔多年这个一直空着的括号终于被他选到了正确答案,“哥哥”有了具象化。原来那个人长这个模样啊,汪野笑着伸出手去戳刘聿的脸,真奇妙,原本他对这个人还有一层副教授的刻板印象,现在全没了。
“你在想什么?”刘聿也摸了摸他的脸。曾经的婴儿肥已经褪去,汪野的长相虽然没怎么变,但还是有所不同。
“在想你原来是这样。”汪野忍不住两只手一起上,像个质量检查员,这里摸一摸,那里摸一摸,检查着这个人的五官有没有问题,“对了,你……你……”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让你找不到?”刘聿问。
汪野快速点头:“是的!我写了很多信件过去都没有人回复,我以为你不想和我联系了……然后就放弃了。后来我到了北京,还顺着那个地址找过去一次,住在里头的人不是房东,是租户,我拜托他问了房东,房东也说不认识以前的住户。”
“你真的去找过我?”刘聿的眼睛一亮,他又发现了一个足以幸福上天的真相。
“找过啊。”汪野又吸了鼻子一下,“但是你失踪了!”
他特意强调“失踪”,眼神还配合了语气狠狠瞪了刘聿一眼。刘聿的心碎成了好几片,连忙解释:“那时候我生病了,所以家里才换了地方住,我在医院里住了很久。”
“什么?”汪野的眼神瞬间柔软起来,“你怎么生病了?哪里病了?”
问完之后他突然想起来那张照片,没错,照片里的刘聿看上去非常不好,感觉他站起来都非常困难,下一秒就要晕死过去。高三时期的他恐怕比现在要轻三四十斤吧,当真是纸片人了。原本汪野只是怀疑他生病,现在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种滋味。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他着急忙慌要一个说法,只是问完之后也明白自己这个想法非常幼稚。当年刘聿就算告诉了自己,汪野也毫无办法,最多是两个人一起着急。自己那时候自顾不暇,还是一个小学生呢,能顶什么用?
“我告诉你,只会让你担心。”刘聿缓缓地解释,“我当时……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看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病因。其实,我能和你成为笔友,也是因为一位医生的缘故。他在你们村子里做过村医。”
村医?汪野一直很疑惑当年两个人怎么会当上笔友,有一天他放学回家,外婆说隔壁取了一封家里的信件,上头的姓名是自己的。从此之后汪野就多了一个哥哥,好似天上掉下来的一个大馅儿饼砸中他。
“他说他认识你,希望我们能够通过信件成为朋友。”刘聿说,“后来我治好病之后也给你写过很多信,你都没有回复我。昨天我才知道原来那时候外婆走了,你好几年都没有回到村子里。”
汪野微微张着嘴巴,好多话要说不说地卡在喉咙里头。他忽然低下嗓音:“你也给我写过信?”
“写过很多,我还拜托那位医生回来找找你,他回来过一次,说你家里已经没有人了。邻居也说你走了,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刘聿说,“之后我重新上学,回到从前的住处去问,他们说没有收到信。后来我断断续续给你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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