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瞧,竟然是真的。
景长霁平时插科打诨顽劣不堪,甚至没有夫子上门教过, 但刚刚那番话, 可不像是没学问的样子。
众人对视一眼, 尤其是官家夫人,甚是看不上这种口蜜腹剑之辈,指不定见到你笑盈盈,转头就捅你一刀。
各家夫人借口离开,准备入宫。
不多时,这边只剩景安侯一家。
刘氏眼睁睁瞧着定国公一家离开,甚至没来得及介绍嫡女景淑静。
刘氏气得捏着帕子虚指着景长霁:“你、你是不是故意的?老爷!你还说妾身,但如今外人怎么瞧妾身?怕是还要耽搁府中子嗣的婚事!”
景安侯原本嫌烦不想理会,但听到耽误婚事,皱眉:“长霁,还不给你母亲认错?”
景长霁嗤笑一声:“认什么错?认她故意污我名声的错?这到底谁错了?”
“你个逆子,你就这么忤逆长辈?”景安侯大声怒斥出声。
景长霁笑眯眯的,背对着众人,声音轻缓,却句句戳心窝子:“你们算长辈吗?”
景安侯气得抬起手,一抬眼就对上前头排队进宫偷偷往后看的百官以及家眷。
众人:!!人不可貌相啊,景安侯平时瞧着彬彬有礼的,私底下竟然打人!
景安侯:名声被害!
景安侯愣是把手收了回去,气得胸膛起伏,但也不敢再动手。
景长霁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样,说出的话气死人不偿命:“怎么不打了?侯爷尽管打,你这边打了,我那边就告你御状。”
他这边可有人证,还是一堆。
景安侯心下一惊,瞪着景长霁,却后背发凉,他依然按照往常去对待景长霁。
可如今站在眼前的,早就不是先前那个顽劣不堪胸无点墨随意可欺的老二。
刘氏比景安侯更清楚,从刚刚吃了亏就老实了,就算再气,今日也不能再丢人了。
一旁的景成宝、景淑静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忘记了反应,等再想开口,被刘氏按了回去。
更不要说跟来的下人,更是满眼惊恐偷瞄二公子,以前不信那些传闻,但刚刚发生的一幕,彻底让他们信了。
接下来进宫的一路上都相安无事,到了寿宴上,景安侯一家寻到位置落座。
他们排在左列第十排,并不靠前。
左列第一排的太子,他对面右列更尊贵的位置则是睿王这个小皇叔,皇帝的亲堂弟。
离主位远,反倒是自在,景长霁坐在位置上,心情不错。
也有闲心去打量四周。
他看到了不少熟面孔,这些天重生后要么在宫外,要么就是待在睿王府,他接触的官员不多。
再瞧这些人,记忆已经很模糊,他们模样也比第一世他后来正式掌权后年轻一些。
有些甚至没见过,应该是后来他跟着太子前这些人就已经换了。
因为这次太后寿宴都携家带口,右列除了第一排的卫殷就一个人占了整张桌子外,其余桌子人数不少。
再就是景长霁这桌对面偏后一个的位置,也是独身一人。
男子瞧着四十有余,但模样儒雅俊逸,头一眼看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但眼角的纹路倒是泄露他真实年纪。
男子长得极好,不单单是五官,也有整个人气质沉淀下来的温润而雅,很是吸引人。
但从头到尾对方垂着眼,倒是低调。
景长霁发现不少人都在偷瞄他,但很快低声交头接耳几句后,面露讶异后就不再窥探,甚至神色间带着难以置信。
独身、位置不低、模样好、四十多岁……
景长霁眯眼,符合这些的,朝中似乎只有一人,那就是如今任职大理寺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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