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掉鞋袜,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半躺着,墨发铺了一床。
盒子里头躺着一只耳铛,红色玛瑙,红绳,光滑的表面流淌着暗色的光。
六年前古井旁初遇时,晏南机就戴着这个耳坠。
看样式,也分不清是另外一只还是就是同一只。
萧洄趴在床上,脑海里想着那次初遇。一手撑腮,广袖滑至手肘,莹白的皮肤在绰约的床帐中泛着光。
还是那句话。
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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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七月始,京都陆续迎来了第一波赶考的学子,他们大多来自稍远的南方,怕路上遭遇意外,提前出发。
到了七月底,在街上已经随时能瞧见呼朋引伴的考生了。
科考三年一次,每一次举办都是大兴朝举国瞩目的大事件。随着日子逐渐接近,全国各地涌入京都的人也越来越多。
如此盛世,不管是否参加科考都愿意跟来看看,一些名门望族还指望着榜下捉婿,可不得来快点儿。
京都街道现在人挤人,萧洄上下值都不坐马车了,改为步行。一是为了方便,二是想亲眼看看这难得的盛世,跟着感受感受朝气。
八月十五,中秋。
萧洄掀帘进入今夕阁。
这算是个酒楼,花满楼开的分店,就在隔壁。客流量越来越多,温时大手一挥,干脆把花满楼附近的商铺都盘下来。
今夕阁刚开业不久,但生意已然爆红。由于沾着花满楼,口碑还不错。
但相比起来,萧洄还是更喜欢茗醉轩。
可茗醉轩的名酒千里醉千金难求,不然他真的日日都想光顾。
厢房里,梁笑晓挑开窗户一看,正巧看见他上楼,一笑,“来了。”
他一进门,梁笑晓就朝他拱手。
“萧洄兄弟,多日不见精神头越来越好了,看来很适应在大理寺的生活。”
厢房里目前就三人,梁笑晓、沈今暃,加上萧洄。
很简单的装饰,桌上摆着三壶酒,两碟小菜。
萧洄掀袍坐下,将折扇展开:“瞧你春风满面的,科考状元怕不是信手拈来。”
梁笑晓哎了一声,笑着道:“别瞎说啊,我状元?还是算了吧,今年我就要个探花好了。探花郎多好啊,所有考生里最俏的。说出去,也能让姑娘们记着,回头还能得个好姻缘。”
萧洄上来就给自己倒了杯酒,小抿了一口,才道:“探花?上次见面你不还说要榜眼吗?”
“本来是这样。”梁笑晓一耸肩,笑容藏着些无奈,“但是运气不好,京都里出现了一个了不起的书生,梁某虽然自命不凡,但还是识相的。”
萧洄问:“有多了不起?”
最近六扇门报上来好几个悬案,萧洄跟着晏南机跑了不少地方,实在没什么时间来关心这个。
“这个问题,还是由沈兄来说吧。”梁笑晓做了个“有请”的姿势。
沈今暃身子偏了偏,似乎有点不想让他碰到自己,萧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跟他见过几次,我输了。”
身为青云榜八大公子之一,骄傲如沈今暃,很少有人能让他心甘情愿说出“输”这个字。
但对上这个人,就是他都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技不如人。
萧洄有些惊讶:“所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久,但他对沈今暃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话少,但骨子里的傲气是怎么都掩藏不住的。
“前段时间,有个从西南来的书生在交谈会上出名,听得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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