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富,北城贵,一砖一瓦间弥漫着的滔天贵气不由得让人驻足。
那些人说得没错,三条街外,没被禁军围起来的地方挤满了人,像那种能够眺目远望的高楼竟是被人出价叫卖。
京都城不缺有钱人,他们不惜花费重金,只为看一眼如此场面。
一辆又一辆马车缓缓驶在街道,每个人着装隆重,在检查完毕后被大理寺的官兵领着进去。
陈瑛高坐马上,身后跟着的护送队伍也很长。为了不抢主角的风头,他今天特意穿了件墨绿色的衣衫,领口处缝了一朵红色的牡丹花。
他单手拎着马绳配合队伍的行进速度,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扬着马鞭。看那样,似乎是忍得辛苦才没一马鞭抽下去,在这队伍中策马而去。
禁军头领老远就看到陈瑛的队伍,忙带人过去。
“陈世子,您和您的队伍不用接受检查,这边请。”
前头正排队接受检查的礼客回头一看,见到是贤安王世子,刚要说出口的愤怒之言匆匆憋住。
“无需给我搞特殊的。”
陈瑛不屑于这些讨好的弯弯绕绕,从怀里掏出那封烫金请帖扔给他,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并非不守规矩之人。
“是。”那禁军头领根本没怎么细看,仅在手里过了一下明面又恭敬地双手递回去,“您和您的队伍可以通过。”
陈瑛没理会他明显的讨好之意,下巴一扬,手拎着缰绳指着前面的队伍道:“就跟在他们身后?”
头领:“是。”
送礼的队伍缓慢挪动,平时一盏茶不到的距离竟然用了接近一炷香的时间。
把缰绳丢给手下后,陈瑛踩着门口通报太监通传的声音下马,背着一双手朝门口走去。
众人朝他行礼:“陈世子。”
陈瑛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声,“免礼。”
送走上一批宾客,萧洄和晏南机同时回头看过来。
“来了?”
“世子爷。”
两人的动作几乎同步,那一瞬间,连陈瑛都有些感叹他们之间的默契。恰似一种细水长流的感觉,犹如老夫老妻般,无需谁多言,这两人之间已经容不下第三者了。
这是只会出现在他爹娘身上的感觉。
“如今你二人在这里接客,倒让我有种是来参加婚礼的错觉。”
陈瑛打趣着凑过去,瞥见两人身上的穿着,语气遗憾,“可惜了,该穿红袍的。”
红袍才好看。
晏南机今日穿了一身缟蓝色圆领锦衣,袖口内被绣花针重新绣过图案,是两只鸟,翻手后便消失不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约好的,萧洄的穿着跟他大差不离。水蓝色华服,外头罩着雾透一般的纱衣,用一个盘扣扣上,腰间系着一枚平安扣。
晏南机神色未变:“蓝色也一样。”
陈瑛啧啧感叹,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仿若第一次见。
半晌,抬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句话没说,意味深长。
陈瑛偏头看向萧洄,笑着道:“你居然也在,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今儿是晏南机的生辰,萧洄这个外姓人居然与他一起站在门口接客。
不怪他会产生那样的错觉,实在是这种场面太容易让人多想了。几乎每一个从门口进去的宾客,都会发自内心的疑惑,但又碍于身份不敢将之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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