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手中,淡淡地说:“甜的,吃。”
见她还抽抽嗒嗒,他无奈了,心想真是自作自受,悄悄把墨镜推至额头,露出一双漂亮干净的眼睛,然后捏了两个响指,低声哄着:“我是你们这边的,现在所有人都复活了,别哭了成吗?”
“真的嘛?”
“真的,不然棉花糖哪里来的?”
小女孩犹豫着,尝试性地舔了口棉花糖,撕下一小块软绵的糖丝,送到他唇边,眉开眼笑,“哥哥,吃。”
萧阈挑了下眉,没嫌弃她玩到脏兮兮的手,衔住边角卷进嘴里。
小孩的世界喜爱厌恶来去都快,他抿化糖丝,眸光落到右手掌骨刺青。
黎初漾也能这么快哄好,那该多好。
如果不再隐瞒,挑明真相,她会怜恤还是感到烦扰一走了之?
他的瞳仁被街巷烟火气染透了,珀色昳丽,温柔里掩着几分哀思。
小女孩看着萧阈,想了想,从荷包掏出最后一十峮1⑤②27五二八①颗流光溢彩的玻璃珠,“哥哥的眼睛和它好像,送给你啦。”
滚动铁筒的香肠烤到滋滋冒油,发出噼啪爆皮的响声。
萧阈牵着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回到摊前,黎初漾双手抱臂,一副“算你有点人样”的表情。
萧阈看着看着,不由有点轻和发笑的模样,把右手的棉花糖给她。
“不吃。”她说。
“还挺挑。”他半开玩笑地说,把竹签插在小摊离烤炉最远的位置,两根手指关节清晰,姿态稳定。
棉花糖的区别在于型状,送出去的是圆滚滚小猪,萧阈留下了戴蝴蝶结的粉兔子。
小女孩眼睛一下亮了,“谢谢哥哥。”
称呼改得挺快,海王哄人技术果然高超。黎初漾凉凉瞥着萧阈。
街巷吵闹,他从摊主手里接过五根烤肠,没问多出的数量,挨个把烤肠分发给刚刚被欺负的小孩们。
按开手机,六点半,算好的时间变得紧凑,正事没影,她扭脸就走,他追上来,咳一声,“等会吃什么?”
黎初漾现在特烦他,耐着性子吐出一溜串菜名。
萧阈心思通透,快速确定。
“但店子每日有一道随机特色菜,看你运气。”
“嗯。”玻璃珠被体温熨到温热,他拈在指尖,故意让她看见,漫不经心地说:“刚刚小女孩送的......”
黎初漾眼风没掠去半分,敷衍,“别人送的就好好保管。”
玻璃珠推进口袋深处,萧阈自嘲地扯了下嘴角,不再言语。
到火燎腚时,天全黑了,泛黄招牌旁王婷秀专心洗着菜,厨房的曹贺搅着一锅汤,香气四溢,吸引了不少学生饕客。
一位男生埋头叫唤:“比巴伯,再帮我添份卤蛋和肉片嘛。”
“到了,今天的特色是黄豆肉沫臊子面。”黎初漾走到小桌把空碗摞起来,王婷秀抬头让她放着,她没听回头对萧阈说:“你先找个位置坐坐,要嫌椅子矮了腿伸不开,旁边有高点的凳子。”
萧阈眉宇的沉郁消散,唇角笑弧不自觉越牵越开,将外套袖子捋至小臂,淡声说:“等你弄完,我人饿死了。”
微股筋络朝他的臂弯蜿蜒,袖口卡住的地方很白,隐约露出的刺青格外抓眼。他身上总有种夹杂在少年与男人之间的气质,黎初漾意识到目光停留太久,掂了下手中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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