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漾岿然不动直接无视,找回话题的主动权,“谁跟你晚上说,我今天不在你家过夜。”
“行啊,”萧阈应得爽快,把?筷子?塞到她手里,捏捏她骨节,以退为?进,“那换地方,我去你家过夜。”
黎初漾瞥他,吐出冷酷的三个字,“少做梦。”
“懂什么?”他意?味深长地说:“多?做梦,才能成真。”
黎初漾懒得理他,回了条消息,伸筷子?,越过精致早茶,夹了片沾番茄酱和?碎鸡蛋的冷面,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萧阈若无其事端玻璃杯甜牛奶,余光看着黎初漾把?其他的食物,培根芦笋、红薯泥、意?面每份卖相抱歉的食物一一尝遍,他跟随她的动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做,他觉得味道不错,于是开始期待她给予认同,但?别扭地不想主动询问。
“一般,以后别做了。”
他垂脸,好字没说出口,又听到她说:“我早餐吃面包和?鸡蛋就?够了,不要?这么浪费。”
“不行,”萧阈什么都忘了,捞起她的手臂,摩挲肘部,心疼地说:“太瘦了。”
费新洁闲得没事做考了国际营养师,他从小耳濡目染,“而且早餐要?吃得营养均衡,面包鸡蛋远远不够,至少得三明治。”
黎初漾喝了口橙汁,半响没搭腔,过了很久说:“好,那就?三明治。”
萧阈并?不懂这句话对?她的意?义,顺话头询问她口味,譬如鸡蛋流心、全熟、煎焦喜欢哪一种。
“你以前吃的那样。”
他怔愣,意?识到她第一次不避讳提及过去。
黎初漾将果?汁喝完,擦嘴巴,“谢谢款待,我吃饱了,你慢慢吃,还有工作先走了。”
“我跟你一起。”
“不用,你做自己的事。”
她起身,被萧阈拉住腕,“漾漾。”
“嗯。”
“你能叫我的名字?”
在正常情况。
他握得那样紧,似乎想通过皮肤体温交触的地方,从虚无和?不确定中抓住她。
明明他们?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可两?颗心却仍横亘相抵相对?的距离。
黎初漾看着他的眼睛,薄光晕成两?粒金琥珀,迤逦的色彩,她侧头,窗外雪下着,风声鹤唳,可室内却春光温暖。
她再次看他。
道阻且长而忽有离别,刻舟求一把?剑,不如逢时满足此?时渴望。
不想再留有遗憾,她突然想求证一次可能已知的事,“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萧阈霎时发僵,手连通身体,每处发紧。
从什么时候开始?
难道要?告诉她,从小学五年级懵懵懂懂开始,到如今比他一半生命还要?长。
她压根没有那些记忆,难道要?告诉她,寻到机会接触前,一直都是他独自的凝望,他所看到的她,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她。
还有分别看不到尽头的七年,压抑的感情现在仍旧克制。
如果?说出如此?明确答案,她会觉得压力倍增吗?会觉得沉重感到有负担吗?还是觉得他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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