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拗、不计其数的重启,仪器一遍遍枯燥地运转,每次都是徒劳。
萧阈双眼空洞地伸出手,妄想重获妄想。
黎初漾紧紧皱眉,心中往下坠。萧阈的状态太不正常了。他似乎投入到?,分不清究竟是演戏还是现实。
“导演,”她侧头,“他好像状态不对,停一下吧。”
王朔当然知道,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在意地挥挥手,“没事,都是剧本。”
“我知道是剧本,”黎初漾还想争取,“但他……”
王朔面容严峻地说:“黎小姐,这是你第一次演戏吧,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性。”
她抿唇,忍下骂人的冲动,把小马扎往旁边挪,继续观看?。
男人手臂搭住眼睑,唇浮起?自嘲的弧度,一把扯掉仪器乱七八糟的线,主动换上了那件蓝白条的病人服,起?身急匆匆朝曾经的病房跑,毫不犹豫关上门。
他选择清醒沉沦,心甘情?愿自我囚禁。
关于黎初漾的零碎画面一帧帧清晰浮现,找到?萧阈,命中他,令他避无可?避。
他脑中混沌一片,沉迷而疯魔般望着那扇高?高?的小窗,等待荒诞无经的梦再次降临。
她的出现是福祉,承载情?欲,为他的灵魂点燃火光,却也是罪孽,化?作禁锢,将他锁进深狱慢慢凌迟。
那棵玉兰树,成为记忆中的玉兰树,成为牵缠挂念的她,不会回头的她,他经年累月地遥望,好不容易拥有一次,又?再次失去。
她昵称的二字逗留在舌尖,几经辗转,从嘴里跑出来,“漾漾。”
萧阈又?叫了一遍,漾漾。
无论做多少努力,她都不肯留下,不爱他。
一分一秒过去,雨开始下,带着料峭寒意,遥望葱茏绿树的男人,眼里的希翼轰然倒塌,他慢慢低下头,双手没入乌黑头发,濒临崩溃。
他的脆弱啃人心肺,黎初漾不禁想万一萧阈被自己伤害时也如此难过,思及至此,她根本无法放任不管,心都要跟着他一起?碎了。
她猝然站起?来,外套掉落,椅子哐地声倒地。
所有人面露惊愕讶异,王朔一脸了然,寻思自己算做了件好事。
黎初漾眼里只有悲伤到?窒息的萧阈,以及无数次在叹息悔来晩矣的自己。
雨滴正落眉心,这是凛冬的最后一场雨,春天即将来临,盛夏也不会远了。
想见他,想要拥抱。
这个念头编排四肢,孵化?勇气?,她不管不顾朝他的方向奔跑,白裙翩翩。
他朝她走了那么多步,这次换她。
还在拍摄,导演没叫停。
萧阈仍旧沉浸其中,对周遭环境没有感?知能力,直到?肩头被拍了拍,他怔了怔,不敢置信抬头。
幻想与现实交织,年少与现在互融,她近在咫尺,笑?靥如花,“我回来了。”
外面细雨斜丝,可?那一刻,萧阈觉得雨过天晴。
他和当初一样爬到?桌上,但这次直接从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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