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什么都没说,缓缓向山谷走去。
“那图究竟是何宝物?”花儿问。
“除却你看到的,其余不过是一张寻常的图,那里有万里江山风物,是人从未见过的壮烈神奇。不知是谁痴了疯了,传出那样的话来。改日我画给你们。好好爱这江山子民。”白栖岭说画给“你们”,他显然想隐退了。
雪彻底停了。
这座山开始有大片大片的光,谷为先躺在地上,他好累,他想歇一歇,光影之中仿佛看到父亲,老人家捋着胡子点头:这一战,驱敌千里。好哇!好哇!谷为先的手臂挡在眼睛上,发出野兽一样的呜咽声。
那光照在叶华裳身上,她站在自己故乡的山间,仿佛做了一场梦。她喃喃念道:“待到金秋,漫山遍野,开遍。”
而那光,照在懈鹰和照夜的脸上,他们满脸是血,神情木讷,看着或被泥石流卷走的或溃逃的大军,连感慨都没有。
衔蝉看到那光,燕琢城的、京城的、三巷的、江南的,那光幻化成一支笔,那笔是她的刀、她的剑,自此她什么都不怕了。
而阿公,坐在光里,老人头脑中将这一世所有的一切回想一遍,确定这一日的光最暖、最好,而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们不敢再来了吧?”花儿问白栖岭。
“或许会,或许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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