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谭建小心到了他大嫂身边,用极轻的声音。
“嫂子,大哥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这么一说,项宜也觉得这位大爷好像有些异常的,但要说出了事,她又觉得不至于。
她低声回应了谭建,“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她这般说了,摆饭的丫鬟们到了,她便起身去安排摆饭了,没发现上首的那位大爷,脸色更添郁色了,神情更加复杂。
谭廷闭了闭眼睛。
他该想到的。
他受没受伤或者高不高兴,其实她并不在意。
......
今日吃饭她也坐在他身边,如常给他布菜,谭廷有一瞬想让她不要劳烦了。
她又不是真的想给他布菜。
可他这话亦说不出口,只能捡了她平日多夹的几道菜,也闷声放到了她碗中。
两人这般看着同旁日没什么两样,谭建见大哥情绪上虽有些说不出的怪,但行动上同往日无甚差别,便也放心了。
只有谭廷,会在他妻子替他夹菜的时候,多看她一息。
她和那道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当真不同他说一句吗?
项宜自然不会猜到他所想、亦不可能主动告诉他。
谭廷同一家人吃过饭,一息都没多留,便回了自己在外院的书房,连谭建的时文今日都没过问。
直到晚间,整个鼓安坊谭氏,灯火一盏一盏熄灭,这位大爷也还没回家。
项宜亦有些奇怪了,他近来在内院书房的时候更多,便是在外院,也会早早回来。
今日是怎么了?
她向院中瞧了瞧,便有丫鬟过来问她,“夫人可有什么吩咐?”
小丫鬟问了,项宜默了一下。
那位大爷不回来,应该是另外有他自己的事情在忙。
难道她还催他回房吗?
她摇头让小丫鬟走了。
给谭廷的新衣,她总算是做完了。
不似杨蓁有针线房帮衬,给谭家大爷的这件衣裳,是项宜抽出一点一滴的时间,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用时长了许多。
灯火晃了一晃,她剪掉线头,她将新衣理好,仔细压平放在了桌案的青布上。
夜越来越深了,整个鼓安坊都没了动静,四下里静悄悄的,像是被墨般的幕布彻底蒙了起来。
项宜打了个哈欠。
若是他在内书房,她兴许还会挑灯等他一阵,但在外院此时还不回来,或许就宿在了外院。
项宜便不等了,洗漱一番睡了下来。
......
外院书房。
正吉得了自家大爷的吩咐,慌手慌脚地,将好些日未曾用过的外院书房的床榻,收拾了出来。
但他这边收拾好了,回头请大爷休息,一转头发现书房没人了。
正吉讶然,一问才晓得,大爷竟然走了。
......
谭廷还是回了正院。
然而正房里已经吹熄了灯。
谭廷的脚步顿在院门前,都不知是不是这般不招人待见,是不是直接回去算了。
但他还是悄声进了房中。
房中漆黑一片,她绵长的呼吸声隐隐可闻。
男人站在床榻前,就这么看着帷帐里的人。
清透的帷帐里,她沉沉睡着,同往日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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