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杨蓁在家中闲闷发慌,不是练剑就是打牌。
但她笑了笑,回了乔荇,“我又不是能闲下来的性子。宁宁约莫病情有些反复,她信中不提,字迹却虚浮,我想等天暖了,再给她换一副好些的药,再者阿寓赶考也是需要有钱傍身的......”
谭廷在这些话里,闭起了眼睛。
不管是弟弟科举赶考,还是妹妹病情反复要换药,都需要钱。
可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她都只是靠着自己,一刀一刀制印赚钱。
她没有跟他要过钱,连借都没有过。
她在信里最后回应项寓的话,此刻就像从她口中说出来一样,那淡然的嗓音,一遍一遍响在他耳边。
谭廷不由想起自己刚回家时,桩桩件件事情引发的查账。
在查账之前,她就没想过从他得到什么,查账之后,更是一点一滴都没有了。
谭廷垂了眸,没再打扰她,在那扇门打开之前避开了。
......
哪怕是十五的元宵节,因着今岁严冬难过,都萧索了起来。
杨蓁乘兴而去,差点败兴而归。
不过她是个乐善好施的,见县城街市上实在没什么好玩的,便让人支了个摊子给路人套圈。
她把圈弄得极大,几乎人人都能套到东西拿回去。
这般可把路另一边的套圈小贩急坏了,那么冷的天,小贩急了一身的汗。
杨蓁看得哈哈大笑,让人抓了一把碎银子给他,直接把他的摊子也盘到了自己这边来。
小贩一看,喜笑颜开地连声道谢,还帮着杨蓁做起事来。
谭建在家里完全坐不住了,简直用平日里三五倍的速度写完了大哥布置的文章,一时管不上写成这般会被大哥怎样训斥,便急着去了街市寻自家娘子。
萧索的街市到了杨蓁这里竟堵得水泄不通,谭建一看她出门带着的鼓鼓钱袋,眼下完全瘪了下去,惊讶得不行。
她倒是笑眯眯地看着路人手里满满当当地,行走之间又热闹了起来,悠悠叹了一句。
“这般热闹才好啊。”
夜风吹得满街通亮的灯笼摇摇晃晃,谭建拿了个大红披风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看着她小脸红彤彤的,伸了手出来。
谭建惊讶又好笑,“瘪了自己的钱袋还不够,还要花我的继续做散财童子?娘子饶了我罢!”
杨蓁呸了他一声,“谁要花你的钱做散财童子了?我跟大嫂说要买灯给她,但好像也被人套了去了,得再给嫂嫂重新买一盏好的。”
谭建一听是这个原因,就把钱袋子拿了出来。
“娘子随便买吧,给自己也买一盏!”
“啧啧,穷鬼也就有个买灯钱了!”
杨蓁朝他吐舌,揣了他的钱袋子,给大嫂买灯去了。
项宜在家并未闲着,因着每岁灯节,多少要出点事,她来回吩咐了好几遍,千万注意火烛,各处留好水,莫要结冻成了冰,万一着了火及时扑灭。
等她来回吩咐好了,回到了房中,看到茶几上悄然放了一盏琉璃灯。
项宜见了那琉璃灯,便笑着问了下面的人,“二夫人这么快就回来了?”
下面的人却不甚清楚,道去夏英轩问问。
项宜让他们去了,顺便问问杨蓁他们玩的如何。
她上前好生瞧了瞧那灯,灯是梅花样的,做的精致透亮。
她难得有兴致挑了那盏梅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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