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倏然腾了起来,将一室映得如白日般明亮。
项宜在那骤然发亮的火光里,不可思议地看向男人,耳边来来回回响起他说的那句话——
“谭廷今生,绝不会休妻。”
......
翌日,谭廷便替项宜告了假,道是受了风寒要休息,只能让赵氏接手打理中馈。
昨晚发生了大事,赵氏不是不知道,不过她并不晓得项宜也参与了其中,只同吴嬷嬷暗暗论起,“是不是怀孕了?”
吴嬷嬷觉得不无可能,“老夫人不若派个大夫过去瞧瞧。天暖起来了,大爷回京就这半月了,若是夫人此时怀了,岂不是好?”
赵氏可以打理这繁杂的中馈三日五日,但要是身边长久没了项宜,她可真就头大了。
当天下晌,赵氏就派了个大夫去了正院。
然而大夫回来,却告诉她。
“回老夫人,夫人并未有身孕在身,只是受了寒须得休息。”
这话一出,赵氏就烦躁了起来。
不想就在这个时候,下面人来回禀,“大爷过来了。”
赵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谭廷也甚是开门见山。
“儿子此番回京,弟妹恰要归宁,儿子也准备带建哥儿去京城的书院读书,此番一并同行。”
赵氏听见他要带上杨蓁和谭建,并没有太多意外,只是她总觉得好像谭廷这话还没说完似得。
果然,谭廷在下一息又开了口,口气郑重了许多。
“此番进京,儿子也准备将宜珍带在身边,族中、家中一应庶务,还得劳烦母亲了。”
这话一出口,赵氏的头就轰得疼了起来。
吴嬷嬷最知赵氏心事,赶紧上前。
“哎呀,老夫人这是又要犯头疼的毛病了......这中馈事宜,若是离了夫人可怎么好?”
赵氏也连忙点头,“项宜料理这些事情,着实是把好手,说起来便是在各族宗妇里,也是能数得上的!”
这话让谭廷听了,禁不住笑了起来,心下却莫名发疼。
从前倒是没听姨母夸她半句,此时倒是这般说了。
可叹自己也是一样,有眼不识金镶玉,竟冷心与她冷了三年.......
只有她却从来没有抱怨过半句,将他的家中事族中事照看的稳稳妥妥,让他这位姨母当了三年甩手掌柜。
念及此,谭廷缓缓收起了笑意,看了赵氏一眼。
“这般确实要辛苦母亲了,只是谭家宗房尚缺子嗣,连母亲不也都是着急的吗?儿子怎好再将宜珍留下来呢?”
这话简直就把赵氏最后的路堵上了,用的还是赵氏自己想出来的子嗣办法。
连吴嬷嬷都一时无话了。
谭廷见状,便也不再多言,只道,“母亲倒也不必过于辛劳,似宜珍未进门之前那般,让族中女眷帮衬着便是了。”
话是这么说,可旁人再帮衬,赵氏也总得自己亲自把这些事理起来。
谭廷前脚一走,赵氏就捂着头倒在了贵妃榻上。
“这可怎么办了?”
偏宗子的子嗣是阖族的大事,她就是想留项宜,只怕族老们当先就要训斥她。
她真是,再没有半分躲清闲的借口了。
连吴嬷嬷都连连叹气,“老夫人只能应了啊......”
......
秋照苑里的事,项宜不久便晓得了。
她坐在窗下清理针线盒子,春笋来同她说了要走的事情,她着实愣了半晌。
只是她还未回过神来,男人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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