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该更留意小孩才是。”
那汉子听了连连道是,可他苦着一张脸。
“只是此番是小人第一次带孩子来码头做工,做工能给饭吃,孩子在家吃不上饭,只能带他来蹭些饭菜,却又不敢让码头的工头瞧见,于是令他小心藏身,不想竟丢了......”
他这般一说,项宜才看到与他一同找孩子的汉子,都穿着码头上给的粗布衣裳。
他们并不像是做惯了码头活计的样子,反倒像是庄稼汉。
恰在这时,谭廷问了一句。
“第一次来码头做事?之前在何处?”
那汉子听了这话,重重叹了口气。
“因着去岁奇寒,把家里的田给卖了,卖田的钱面前够过个冬,但今后再没了田种,没了口粮,原先买我家地的当地大族,说让我们给他家做佃户,但他家发给佃户的口粮着实太少了,还将我们当奴仆一般差遣,我们实在不愿给他家做事,才来了码头。”
一旁几个汉子也是一样的,说那当地大户用极低的价钱买了他们的田,如今钱花光了,田也没了,又不愿被当奴隶驱使,只能出来了。
他们都是良民,又不是奴隶,怎么甘心被当奴驱使?
“只是这码头的工也不好做,出来找事做的人多,码头上不差人,也给不了几个钱,顶多混一顿饭吃罢了!”
几个没了田地的庄稼汉,都愁苦着脸叹气。
在他们的话里,谭廷和项宜竟下意识看向了对方,对眼神有一瞬的接触。
果然,这些因为谭家的存在,而没有发生在清崡一带的事情,到底还是在旁处发生了。
世族借机屯田,庶族越发没了活路。
可那奇寒的冬天已经过了,该卖田的也都卖了,又有谁能迫使那些世族,将吞进去的田地再吐出来呢?
两族积怨只会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众人一时无言,谭廷叫了管事过来,道谭家的船此番也要在此地补给,就请这些汉子做搬运之事吧。
管事懂大爷的意思,暗暗把给这些人的临时的工钱也提了上来。
这些汉子见有了事可做,哪怕只是一下晌的事情,也都高兴得不得了,连声道谢。
还有人忍不住道,“谭家要多少水米咱们都能搬,今日没接上送往京城的玉料的差事,这下总算也没落空!”
他们说得送往京城的玉料,正是给槐川李氏宗家嫡长重孙周岁庆生的玉雕。
李氏宗家的嫡长孙庆生,旁枝专定了一块大青玉,只是那东西贵重,他们这等刚来的汉子,连搬运那好玉的资格都没有。
世家的孩子庆生,提前半年就要准备起来;可庶族百姓的孩子,却东躲西藏地为了一顿饭,险些溺死河中。
项宜和谭廷都半晌没说出话来,只是偷偷给那孩子腰间塞了些银钱。
......
晚间回到了船上,项宜吃饭还有些走神。
她不由去想,大哥有没有顺利进京,他们从江西搜集来的证据,有没有顺利呈到太子殿下案头。
不过她尚且还不知这些消息,反倒是秦焦在吃饭的时候,过来提醒了谭廷一句。
“大爷,明日咱们的船就到灯河县了,恰能将那两位亲眷接上了。”
谭廷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反倒是一旁的谭建问了一句。
“灯河县?灯河黄氏的人?”
秦焦连连道是,又极快地从项宜身上扫了一眼。
“正是灯河黄氏宗家的两位姑娘。”
*
翌日,灯河县码头。
码头被围了起来,只有灯河黄氏的人留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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