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寓开了口,“大哥怎么知道我们在此处?又为何在京城,还同长姐好似近来见过似得?”
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问得顾衍盛和项宜都笑了两声,这事颇为复杂,顾衍盛概略地回答了他。
他说了,一旁的项宁便道,“如此波折起伏,就跟听书似得。”
小姑娘像听稀罕景,但项寓却在那浅短的言语里,听出了冷汗来。
他不禁问项宜,“长姐竟都不同我说一声?”
项宁也反应了过来,“都没同我们说一声!”
见她病病殃殃得也跟着大鱼上窜,项寓翻了个白眼看了她一眼。
但长姐竟一字都没同自己提及。
项宜连忙安抚了弟弟一声,但项寓又问了一个问题。
“所以谭家大爷知道了?他没有替凤岭陈氏捉拿大哥?”
谭廷在这件事情上,立场转变帮了顾衍盛的事情,是切切实实的,顾衍盛自然不会遮掩,只是看了项宜一眼。
“谭家大爷确实帮了我们。”
项寓惊讶得不行。
在他看来,谭廷是世族的宗子,就像他对姐姐冷淡那样,就算不至于祸害庶族,也不会出手帮忙。
他真是想不明白,但也没有多言什么。
他们兄弟姐妹四人,已经太久没有团聚,项寓也不想多提那位谭家大爷,先说起了自己去薄云书院读书的事情,接着又说到了京城四月春闱在即,不少外地的读书人都陆续到了京畿的州县里。
眼下江西舞弊案的事情翻出来,引起了这些读书人主要是寒门书生的惊诧与不满,连薄云书院里都议论此事,现在书院里面的寒门书生和世家子弟之前,开始有些明面上的隔阂了。
项宜之前听谭廷说过对此的担忧,毕竟科举影响的是庶族百姓向上走的道路,没有了向上走的可能,他们怎么能按捺得住。
她不由问了顾衍盛一句。
“大哥,那案子三司会审还没审完吗?”
那案子牵连的人太广,从当地小世族一直到凤岭陈氏,还有彼时的钦差和一众官员,谁涉及了什么,又有谁暗中部署了什么。
“此事颇有乾坤,非是短时间能查完的。”
至少凤岭陈氏不会那么容易就范,陈氏虽然没有出阁臣,但却有前后两位地方上的封疆大吏,朝廷也得思量三分。
况太子到底只是太子,皇上也不是完全不问朝事的。
“还得再等一等。”
他看了看项宜,问了她几句,见她对眼下的时局颇为清楚,很显然是那位谭家大爷没少同她论起此事。
他们是不是越发好了?
只是不晓得,若是世庶关系再继续激化下去,他们还能似如今这般吗?
或者说,那时候,谭廷还会放宜珍离开吗?
......
有人在旁处饮茶小聚,有人找到了留信上的地点,却一个人都没瞧见。
谭廷愣住,让正吉去问了掌柜。
京城的茶楼大多繁忙,掌柜只说确实有姓项的客人来喝了茶,又结了账走了。
但去哪了却不知道了。
无缘无故怎么会突然走了呢?
谭廷皱眉,又将小二叫过来问了一句。
“项姓的客人坐哪一桌?”说着又补了一句,“都有几人?”
小二比掌柜的要记得清楚,张口就道。
“本是两人,后来了一位夫人打扮的人,刚坐下没多久,又来了位穿着红袍相貌甚是俊美的爷,他们之后便跟着那位爷走了。”
谭廷笑不出来。
他就知道那顾道士在京城为东宫做事,不可能不在宜珍面前露面。
可她怎么只说同弟妹吃茶,却没有提顾衍盛?
谭廷不想让自己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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