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金宝!”苍老的声音打断沈伊人,郑喜儿看过去,老太婆大概跟着长子吃得好,满脸横肉。
沈伊人一时忘了弟媳妇傻,习惯性眼神询问。老太婆没等郑喜儿开口:“你弟媳妇多大了?还跟金宝抢吃的。少吃一口咋了?”
要不是原主一根筋,郑喜儿真想反驳:“几个鸡腿啊?”
沈伊人下意识举起手中的盆,这只鸡是特意留着哄不懂事的弟媳妇的。她担心被两个妯娌弄去,此前一直锁在儿子屋里的橱柜里。
以前沈家米面都是放在厨房里。自打老娘搬过来,她不能见到白米白面猪油鸡蛋,否则会被她变着法的弄给二儿子和小儿子
沈伊人忍无可忍把橱柜搬到儿子房中。为此每到做饭她都挨骂,钟老娘骂她越有钱越抠门,把老大迷得五迷三道,眼里只有媳妇没亲娘。
郑喜儿一把夺走,冲钟金宝道:“我的,不给你吃!”
五岁的钟金宝嚎啕大哭。
郑喜儿大吼:“不许哭!想吃叫你奶奶买去。”
钟金宝楞了一下,往地上一坐,撒泼打滚。
原身以前爱抢好吃的,郑家人之所以不敢跟她抢,盖因她力气大。郑家人疼傻丫头也是因为她干得多。农忙割水稻,两个嫂子割不过她一个。
郑喜儿左右看看,案板上有菠菜,有擀面杖和碗筷。也不能动锅,明儿得做饭。郑喜儿一把拽掉厨房门,房门直直地朝祖孙三人倒去。
钟家厨房宽敞,快赶上郑家正房了。钟子孟等人都在厨房,吓得惊呼一声,七手八脚扶门。郑喜儿瞪钟老娘:“再要我的好吃的砸死你!”
老太婆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哭天抢地。
沈二郎心烦,又因为什么?一天天没完了。
郑喜儿不能走,烦得只能瞪人:“不许哭!”
老太婆开始哭她老头,求老头带她走,她不活了,一个傻丫头都敢吼她。沈伊人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劝:“娘——”
郑喜儿一把拉过她,单手提着老太婆往外走。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钟家人回过神,老太婆意识到身体腾空,人已经被郑喜儿扔院里,居高临下睨着她:“哭,可劲哭!”
老太婆作威作福一辈子,何时受过这种欺负,她爬起来挠郑喜儿。郑喜儿绕到她身后拖着她到门外,手一松,人一丢,关上大门,她往门上一倚,一手抱盆一手啃鸡腿。
钟家何时见过这么彪的女子,惊得此时才反应过来。钟老二吼钟老大:“你管不管?你不管我管!”
喜儿的鸡腿往盆里一扔,抄起顶门棍盯着钟老二,像极了玉面罗刹。怒不可遏的钟老二不敢上前,心疼老娘的钟老三不敢开口。清冷的月光下,沈伊人忍笑忍得辛苦。钟子孟想笑还得装严肃,甚至恼怒气愤,以至于本就普通的一张脸扭曲的瘆人。
郑喜儿用胳膊夹着棍打开门,看向钟家二房三房吼:“滚!”
钟家二房三房十几口人互看一下,见老大两口子一声不吭,由着傻丫头耍横,气咻咻过来。钟老二的媳妇到郑喜儿身边停一下,郑喜儿抡起棍子迎战,妇人到嘴边的痰生生咽回去。郑喜儿的棍子一横,拦住老三家去路,盯着她手里的东西:“好吃的都是我的。放下!”
老三家嘟嘟囔囔,在喉咙里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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