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接100米直线。”
“我感受一下吧。”夏千沉说。
所有拉力赛车手在考赛照的时候,第一课学的都是怎么踩刹车。所幸夏千沉当时学得不错,更幸运的是,车里还有个手刹。
雾越来越浓,在夏千沉第四次使用手刹辅助减速的时候,终于听到钟溯说:“90米一个回头弯,曲直向右上柏油路。”
“再不到柏油路我们俩都他妈不用上环塔了。”
是的,再不上柏油路,差不多就收拾收拾死这儿吧。
终于,赛段结束,撑到了维修站。
进维修站。
但维修站又有一个说法,进去了就怕出不来。
出不来维修站,意味着车修不了了。
维修工分大工和小工,技术上来讲是大工牛逼一点,大工往往岁数大,经验丰富。大工最爱说的一句话是:撞啥样的车没见过啊。
给人一种莫名的「不管你撞成啥样我都能修回来」的信心。
然而通常大工讲话都非常负责任,且严谨,真的就是只是见过。
“咋开回来的呀?”大工问,“有个油门就能开?”
夏千沉也没想到只是撞了下裁判车怎么就成这样了。
车整个被抬起来后才发现,后胎爆了,拉杆歪了,不知道为什么,车唇也没了,尾翼一边断了,另一边健在,并且死死拽着断的那边,仿佛是在带一个买高分号打高端局的傻逼兄弟。
太不容易了,夏千沉想。
随后,裁判车和维修站通话,裁判说:“你们07号车的夏千沉怎么回事,我在后面挥旗,手快挥断了也看不见,他们后胎爆了。”
大工说:“啊对,胎在换了,然后没见您挥旗……是因为后视镜没了。”
裁判纳闷,“还有,他们冲出来的时候车头车屁股全刮没了。”
大工说:“啊对,也在装了,谢了啊裁判。”
裁判不解,“啥意思,他们这样都开回维修站了?”
爆的那个是右后胎,按裁判的说法,是侧滑冲出赛道的时候顺便刮到路边的各种岩石大树小树。
所以后视镜这种前排脆皮炮灰最先阵亡,导致夏千沉根本不知道裁判在后面挥旗。
无论如何,只要进维修站,这个赛段就有成绩。
“我跑第几啊?”夏千沉问。
小工给大工递工具,抽空看了眼经理发来的消息,说:“咱们目前第四。”
这还是在06号兄弟第一赛段发动机爆了的前提下。
钟溯往后翻了两页路书,“下个赛段我们得追上前车,下赛段回头弯多,我们不能换雪地胎了,雪地胎太慢,得用场地胎。”
说完,钟溯没有向夏千沉询问行不行,而是抛去一个眼神,扬了扬下巴。
夏千沉正在往嘴里吨矿泉水,嘴一抹,点头回应了一下,算是在说没问题。
他们这个赛段撞车,连带着车损强行跑完,加上罚时,落后了得有十五分钟。
诚然,这都不是问题,因为你会出事故,别人也会出事故。此时喜讯传来,09号车被坏在路上的08号车挡了半分钟。
“喜事啊。”钟溯说。
“喜事啊。”夏千沉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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