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正好看到了电话挂断的一瞬,他眉骨轻抬,好整以暇地?看向霍砚舟,“我劝你打过去。”
“女孩儿的电话不接,是会?被拉黑的。”
像是一句经验之谈。
霍砚舟没搭理他,直接回拨,听筒里传来温和机械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霍砚舟:“……”
这样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周敬之靠在沙发里,幸灾乐祸,眸底却阑珊。
又?有陌生的号码打进来,霍砚舟下意识想挂断,手指却按下了接听键。
听筒里安静一瞬,继而有温软的女声响起,“冰美式……一点都不好喝……大骗子……”
是阮梨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喝了酒。
霍砚舟拧眉,“阮梨?”
“你好讨厌啊。”被酒精浸泡的声音,有些囫囵,逻辑也不清晰,“一声不响地?……就去了那么远的地?方?。那么远的地?方?……坐飞机都要?十?几?个小时……你,说走就走,也不给我打电话……也不给我发消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抱歉啊,霍先生,梨子喝多了。”另一个清醒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继而是一阵手忙脚乱。“哎哎哎,你别倒啊,不能睡在这里,我可抱不动你。”
“唔,头昏……”
“你们在哪?”霍砚舟问。
孙媛轻啊一声,赶紧道:“在梨子的公寓。”
*
霍砚舟从电梯间出来的时候,孙媛已经乖巧地?等在了门?口,门?半敞着,有荧白的光从屋子里倾泻出来。
孙媛有些不好意思地?冲霍砚舟点点头,“就……两罐啤酒。”
说这话的时候,孙媛还可以竖起两根手指,难得听话的模样。都怪霍砚舟的气场太强,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孙大小姐也要?收敛脾气,在他面?前扮乖。
霍砚舟:“我方?便进去看看她吗?”
孙媛微怔一瞬,没想到霍砚舟这么绅士,旋即点点头,“方?便方?便。”
转念又?想,你们是两口子吧,怎么这么客气。
原来阮小梨平常就是这么和霍砚舟相处的啊,难怪领证都一个月了连肉都没吃上。
算了,分明是连肉汤都没喝上。
霍砚舟进门?,想要?跟上的孙媛脚步一顿,又?开口道:“霍先生,是这样的,我工作室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梨子我就交给你啦,ok?”
不待霍砚舟答应,孙媛就急急道谢,“梨子喝醉酒很乖的,不吵不闹,辛苦您把她抱到卧室里,照顾她一下。”
高低是你自?己的老?婆,合该你照顾。
说完,孙媛拎起门?口的垃圾袋,果断溜之大吉。
别人是电灯泡,她这分明是探照灯,她才没有那么没眼力见。
等电梯的间隙,孙媛又?在心里默默道:阮小梨,姐妹只能帮到你这个份上了,剩下就全靠你自?己发挥了啊。
想到这里,孙媛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保佑阮小梨今夜美梦成真。”
这是霍砚舟第一次来阮梨的公寓,不算宽敞的房子被收拾得温馨整洁,餐厅连通客厅,漆白的墙上挂着色彩明快的插画,原木桌上养一束鲜艳的橙色桔梗花,她似乎很偏爱这样明亮的颜色。
“圈圈,你……人呢?”
话音喃喃的某人正坐在地?毯上,上半身像没了筋一样靠着沙发,头发散着,穿一件藕粉的软绸睡袍,和上次在君庭的那件款式一样,腰间系一根坠着珍珠的细带。
自?从那次之后,就没见她再穿过,可既然买了同?款不同?色,应该是很喜欢才对。
猜想这里应该没有男士拖鞋,霍砚舟退下皮鞋走过去,身上携了春夜里的寒凉,他又?抬手去解西装外套的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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