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墟竟不乐意。
沈墟摇头:“我知道师父是担心弟子。”
风不及心说,你知道就好。
“可沈墟若已无用到连清净崖都上不去,还有何颜面再做剑阁弟子?”
沈墟低头站着,握紧了手中的剑。
风不及注意到他泛白的指骨,又望向那张平淡之下隐含坚持的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孩子也并不完全无动于衷。
他其实很怕自己会因为失明就成了废物一条,所以迫切地想证明自己。
“既如此,你便去吧。”风不及只好收回提议。
沈墟敛衽躬身,端端正正地朝风不及的方向行了个礼,大步离开,远去的背影清瘦,倔犟,挺拔孤直,使人联想到少年傲骨。
风不及在门前伫立良久,长风鼓起他宽大的袍袖,怀里的老猫倏地支起颈子喵呜一声,从主人怀里跳了出去。
“咻——”
倏地,一抹小小绿影尖鸣着破风而来,来势汹汹。
风不及施施然抬手,以力化势,拈叶笑道:“阁下既莅临寒舍,不如现身说话。老朽这儿虽无好酒,一碗淡茶总是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沈·老实巴交·墟:我喝酒了,请罚我。
第5章
风不及垂手等待,过了良久,忽听得一道缥缈嗓音响起,似远在天边,但吐字清透有力,直振耳膜。
“茶就不必了,这悬镜峰上泡王八的水,本尊怕喝了闹肚子。”
每说一字,距离便近不少,来人脚下功夫了得,话未毕,已飘然掠至阶下。
能飞花摘叶以伤人者,定非等闲之辈。
风不及暗中蓄力于掌,凝神打量。
对方身量颀长,乌发半拢,一袭黑袍如墨云翻滚,袍边绣着大团大团的金线牡丹,外披红绡似火,无风自动,端的是惹眼张扬,不可一世。
这不可一世的富贵公子正背着手,似笑非笑地瞅着风不及。
“哈哈哈,好,好一个出口狂妄的俊俏后生!”风不及涵养颇佳,即使被人当面骂了王八也不动怒,仍笑问,“既然茶也不喝,那不知阁下莅临敝派有何贵干?”
那人也笑着,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脸,不答反问:“你认不出我是谁?”
风不及张开眼,仔仔细细瞧了瞧,摇头:“阁下这张脸必是有幸见者过目不忘,老夫不认得,不认得。”
那人挑眉,似不满意,追问:“真不认得?”
风不及:“真不认得。”
“你没骗我?”
“老夫何必骗你?”
那人还不罢休,把脸怼到近前:“你再看看?”
风不及已不耐烦,袍袖一扬:“不必再看!”
心想此人好不要脸,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便强要人人都认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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