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墟心里不知怎的生出一股欣喜,他回过头,见到意料中的人,刚要开口说话,嘴里就被塞进了一样东西。
舌尖一卷,甜甜的。
“好吃吗?”
玉尽欢怀里抱着个糖袋儿,言笑晏晏,仍是那般玉树临风好大一蓬的臭美样子,眼睛里却像落了星星。
那一刻,沈墟咬着嘴里饴糖,腮边鼓起一个小包,心想,姓玉的惯会迷惑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凤隐:没办法,光靠这个骗老婆了。
第28章
“你上哪儿去了?”沈墟不爱吃甜食,舌尖的糖腻得他发慌,含糊道,“我以为你走啦。”
“走去哪儿?”玉尽欢笑道,“这琅琊城里许多好吃的好玩的我都还没一一试过,怎会这么轻易就走了?跟我来吧,咱们吃饭去,哥哥方才打听了一下,听说这里最好的酒楼叫熙春楼,他家做的鲈鱼脍和醋赤蟹堪称一绝。”
他边说,边推着沈墟往前走,一路自瓦肆勾栏间穿过。
沈墟见什么都新奇,见了耍影戏的要停下来看一看,遇上弄碗蹬缸玩杂耍的也要停下观赏,听见不远的地方有人唱诸宫调叫果子的,拖着玉尽欢也要去瞧上一瞧,更别说那些驯禽合生装神鬼的新奇节目了,驻足一看就是大半天,好赖不肯走。
玉尽欢倒也不催他,沈墟看表演,他就看沈墟,越看越有趣。
光从脸上的表情来说,真瞧不出沈墟有多高兴,他仍然那么安静,自持,少年老成,与周围哄笑咋呼的看客相比,就像是一根误入缤纷蔷薇丛的瘦青竹,不管从哪里看,从什么角度看,都显得格格不入。
但奇异的是,玉尽欢能感觉到沈墟是欢喜的,不管是他眼里跳跃的碎光,还是眉梢扬起的弧度,都与平时大不相同。
人圈里围着的旋舞艺人正在吟唱——
“期信杳,别离长。远情伤。风翻酒幔,寒凝茶烟,又是何乡……”
鼓乐笙歌里,衣香鬓影间,玉尽欢恍惚生出一种错觉,追根究底,沈墟与他,是同一种人。
如此耽搁了许久,直到午后,玉尽欢才终于领着沈墟到得熙春楼。
城里最奢侈的酒楼果然美轮美奂,一进店门口精心搭设的流彩“欢门”,其间雕梁画栋,廊桥曲榭,簇锦堆绣,尽显豪华气派。二人到得晚了,南北天井侧旁两廊的雅间都已满了,只得在厅院落座。
玉尽欢叫来伙计,报了一堆菜名儿。
没多久,桌上已摆好四碟小菜,四碟果子,还有八色案酒——一碟熏鱼、一碟银丝肚、一碟海香螺、一碟醋赤蟹、一碟荔枝焅腰子、一碟五味杏酪鹅,一碟三和花桃骨,还有一盘刚端上来的滴酥水晶鲈鱼脍,并冰雪冷元子。
沈墟瞧着这满满当当一桌子的精致菜肴,沉吟一声:“唔,我们两个人,恐怕吃不了这么多。”
玉尽欢哈哈笑了两声,眨眨眼睛,语焉不详道:“现在或许只有我们两个,待会儿可就说不准了。”
二人正吃着,忽听一声铛铛铛铜钹儿响。
沈墟停箸去看,店伙计领着一老一少两位灰布长衫的男子在厅中站定,大声道:“各位客官们,本店今儿个特地请来了鼎鼎有名的说书匠人孔老六,和他的徒弟小张四郎,各位老爷们吃着饭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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