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每笑一声,被劲力震碎的肋骨互相摩擦,就发出一阵可怕的喀喇响动。
“你在笑?”凤隐沉了眸色。
他背手立在那儿,袍摆无风自动,那般狂傲不羁,漆黑天地间似只盛得下他一人。
秦尘绝仰头望他,面容扭曲,似哭似笑似痛苦又似不敢置信:“你竟为了区区一个毒寡妇与我动气?”
凤隐:“……”
秦尘绝:“你变了。”
“人总会变的。”
秦尘绝:“可你变得像个人了。”
夜色里,凤隐的面容隐在团团雾气中。
秦尘绝不用刻意去看,也知道对方脸上定是写满了讽刺。若放在从前,凤隐听到这话,定要刻薄地回上一句“我从来都把自己当作是人,只有你,才视自己如一条狗。”
但今日,他没说话。
秦尘绝捕捉到这一丝异样,若说天地间何人最了解魔教凤大尊主,唯他秦尘绝一人耳。秦尘绝滚了滚眼珠,文秀的面上掠过阴霾:“你整日与那个叫沈墟的剑阁小子厮混在一处,常言道,近朱者赤,你该不会是受他影响,妄想弃暗投明……”
“闭嘴。”凤隐淡淡道,“你还不配提他姓名。”
“我不配?”秦尘绝微微一愣,随后引颈大笑,口中血沫衬得白牙森森,“我不配,你就配吗?哈,凤隐啊凤隐,你是何人,他是何人?圣姑若是知晓你与一名剑阁弟子惺惺相惜恨不能生随死殉,你为他做妇人之仁弃大业于不顾,你觉得圣姑会作何感想?”
“作何感想?”凤隐嗤笑,“你暗中作梗,乘兴杀人,肆意打乱本尊的计划不说,还造谣生事,污蔑本尊与男子有染?秦尘绝,这么多年了,你的狐狸尾巴,终究是藏不住啊。”
“若真是空穴来风,我自会去圣姑座下领罪受罚,可若……咳咳……”秦尘绝咳嗽两声,起身掸去衣上灰尘,细长如蛇眼的眸子里迸出寒光,“可若被属下不幸言中,尊主,您纵是犯下天大的过错也自是无碍,虎毒尚不食子,圣姑不忍心动您,可怜那沈墟……”
“他不过是本尊的一枚棋子。”凤隐斜眼睨他,“你拿一枚棋子来要挟本尊?”
秦尘绝喉中一哽,舌尖上的血腥味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时机未到。
“属下不敢。”他哑声道。
“谅你有贼心没贼胆。”凤隐捻了捻袖中手指,“别怪本尊没事先提醒,哪怕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也大有用处,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道理想必也不用本尊多加赘述,你只需记着,本尊苦心孤诣,谋划多年,我手中的棋子,每一颗的小命都比你来得珍贵。今日你杀宇文岚,已是破了一次例,再有下次……”
他欲言又止,抬眸望来,毫无预兆地粲然一笑。
秦尘绝如遭雷殛,面如金纸,体内碎裂的肋骨又开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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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沈墟与大同学宫三位堂主斗得火热。
兵器堂堂主萧观曾在剑阁锁云台上使毒挫败剑阁前掌教风不及,沈墟一直记着此事,今日旧账新算,对方既要置他于死地,他也不必再多有顾虑,你来我往间尽是杀招。
另二人中,使一对判官笔的是见性堂堂主郭成章,使蛇头哭丧棒的是妙手堂堂主尹西。江湖上使外门兵器者,必有特异之处。那一对判官笔乃纯铁铸就,重若千钧,中有机括,按下则有利刃弹出。哭丧棒则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制,软若橡胶,专在出其不意之处扭转点穴,防不胜防。
他三人棍棒刀掺合交杂,里外配合,奔走来去,呼喝声中,逐渐在沈墟周身形成一张看不见的力网。此前数十招拆解下来,他们自诩内力不比沈墟深厚,而沈墟手无兵器,多有掣肘,权衡之下,便想以苦缠久斗之法拖垮沈墟。
沈墟自然也看出对方用意,但并不在意,近日来他一直在摸索炼化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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