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掺了药又如何?”赫连春行有气无力道,“他们每两日才送这么一顿饭,要想活命,不被饿死,不吃也得吃。”
“眼下可如何是好?”
西门昼环顾一周,眼看大家伙儿全都饿得面黄肌瘦,不禁抚膺长叹,同时忧心如焚,群龙不可一日无首,他扶摇门本就日渐衰落,此番连门主都被魔教掳了去,那些门徒弟子们恐怕跑的跑,散的散,再也凝聚不起来了。
“司空逐凤将我们软禁于此,不过是想以此要挟各门各派臣服魔教。”冲云子道心稳固,处变不惊,阖目表态,“贫道与冲凌师弟一样,就是死,也不服那黑鸦丹。”
西门昼瞥他一眼,心中微苦,心说你青云观人才济济,除了你和冲凌,还有其他冲字辈五位真人,随哪个择出来都能独挑大梁,动摇不了根基,只我扶摇门危矣!
他心里这么想,却不敢说出来,裘潮生就比他直爽得多,冷哼一声,讥讽道:“冲云掌门义薄云天,舍身殉道,裘某佩服。只是你这青云观掌门闲云野鹤惯了,想闭关就闭关,想如何便如何,掌门之位形同虚设,青云观有你无你都一样,不像我那大同学宫,缺了裘某,怕是连一天都周转不灵,你耽在这里,自然不急,裘某可急得很呐。”
“是啊,裘宫主日理万机,俗务缠身,忙里抽空还要强取女子功力,贫道区区闲职,自是比不上。”冲云子老脸一板,反唇相讥。
裘潮生眉毛竖起,登时就要发作,无奈全身疲软,经脉空荡,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恨恨地咬起后槽牙,嘴上不与他争辩,心里则盘算着出去后要将这老家伙碎尸万段。
沉默了一阵儿,吃完饭依然饿得不行的楚宝儿瘫在地上,弱弱地问:“我们被关了多久了?”
因为释缘漏网所以被抓来充数的释空方丈双掌合十道:“回小施主,今日已是第十三天啦。”
楚宝儿麻了,在地上烦躁地打起滚来:“怎么我娘还不来救我出去!”
释空宽慰:“小施主,这天池百里碑高耸入云,山脉险绝,易守难攻,楚庄主要赶来救你,多少得费些功夫。”
他没说百里碑守卫森严,楚惊寒就是想攻也攻不上来,已算得上是对担惊受怕的少年多加照拂。
楚宝儿把瘦了一圈的脸皱成一团腌菜:“唉,我看不如都吃了那什么黑鸦丹吧,小爷只想早日回去,见我娘亲……”
“万万不可!”冲云子喝道,“魔教的黑鸦丹岂是什么好物?一旦服下,每过三个月就要续上,否则毒发身亡,死相极惨!”
楚宝儿不屑道:“那就每三个月一服呗,又有什么难了?总比耽在这里等死强吧?”
“你当你想服,魔教就会大大方方地给么?”冲云子横他一眼,眼神里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到时候你若不乖乖听话当条俯首帖耳的魔教走狗,他们岂能让你续命?你堂堂落霞山庄少庄主,难道愿意低声下气侍奉魔头?”
楚宝儿不过提了一嘴,就被劈头盖脸训斥一通,他吐吐舌头,不再言语。
一群人各怀心思,静坐发呆,忽听得外面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他们瞿然一惊,相视一眼,神情各自凝重起来。
这些日每日都会有人拿着黑鸦丹前来相询,问他们愿不愿意服下丹药归顺圣教,当然,魔教那帮心狠手辣的畜牲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好言劝说,要不是第一天他们强灌冲凌服下黑鸦丹,而冲凌转头就撞墙自尽的话,此时也轮不到怀柔手段。
从方才那一场谈话来看,司空逐凤打的主意已经在慢慢奏效,有人态度软化了。
“那帮人还是没松口?”
阳光灿烂的中庭下,凤隐懒洋洋倚在太妃椅上,屈指逗弄着怀中赤狐,那狐狸刚到奈何宫时,又瘦又丑,瘸了一条腿不说,耳朵还缺了半只,如今倒是养得油光水滑聪颖机警,只是生性顽劣,常常摸去厨房偷吃活鸡活鸭,或者大摇大摆捉弄侍从,还惯爱狗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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