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于胸,右腿蹭地收回,身子急拔,跃起丈许,剑花翻飞,左穿右插,如落英缤纷,虚实难辨,只瞧得人眼花缭乱。
听得呼喝来去,铮铮乱响。
待动静止歇,场上唯闻喘息声。
而江水迢的剑,已稳稳架在了王余恩的脖子上,剑锋贴着脖子轻轻一滑,就留下一条醒目的血痕。
“你现在若想杀他,轻而易举。”凤隐凉凉道。
江水迢的剑轻轻颤抖,王余恩却连眉头也没皱上一皱,一眨不眨地瞪着他。
僵持显得无比漫长,凤隐好整以暇地等着。
“呛”!
他抬眼——
江水迢归剑入鞘,冷漠转身。
“干么不杀我!”王余恩不喜反怒,跳起来就骂,“你娘的孬种!”
江水迢回首啐一口:“竖子,杀汝犹雀鼠耳!”
两人于是又你一句我一句,骂骂咧咧起来。
群雄失笑,凤隐只教他们从此止戈,可没让他们连骂都不能骂。
兴许是只骂不打没意思,两拨人骂了一阵,相继闭嘴。
凤隐向来奖罚分明,花间会人人砍了一只手,点苍派自然也不能豁免。
王余恩无话可说,只得咬牙照办。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得命在,断只手又算得了什么?
至此,圣碑一事总算解决完毕,此时无神台上散落着五具尸体,十只手,人人鼻尖萦绕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在此之前,无论谁也想不到,凤隐竟是这样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家人更狠,别人只是丢了一只手,他的人却是实实在在丢了命!除了恐惧,群雄心底更生出一丝敬畏,他们知道,天池圣教能有今日,绝非偶然,像凤隐这样的人,无论身在哪门哪派,都会是振兴之主。
可偏偏,他想当的,是中原武林之主,这真的有可能吗?
众门派各怀心思,落座用膳。
在此期间,数名红衣教徒提着水桶上台来,先将台上的尸体残肢收拾了,再用水一遍一遍地将玉石上的血迹冲刷干净,血水流淌,一阵阵的腥气扑面而来。
楚宝儿被恶心得根本吃不下饭,但一想到往后三天都将颗粒不进,就是捏着鼻子,他也要将自己的肚子填满。
用膳完毕,弦乐奏响,以燕云十六婢为首,三百名圣教女弟子身穿霓裳彩衣,翩翩起舞,舞姿曼妙,婀娜妖娆。
她们一圈又一圈地围绕圣碑,形成众星捧月之势,而圣碑后方,就是高耸入云的篝火台。
圣火历来由圣女点燃。
时辰已到,司空逐凤手持火把,披发跣足,款款而来。
那一刻,所有人都被这神圣肃穆的氛围感染,屏住了呼吸,注视着女人高傲挺拔的身影。漆黑的衣裳,漆黑的发,漆黑的眼睛,漆黑的心。人们不约而同地想,究竟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征服这样的女人?或许,这样的女人本来就是不可征服的,她生来就是为了征服别人。
像一朵盛开的黑莲,司空逐凤衣袂招展,轻功飞上篝火台,在众目睽睽之下点燃圣火。
火光冲天的刹那,乌泱泱的圣教徒双手高举,齐声高呼:“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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