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行径,是非难断,没人能猜透圣尊在想什么。
一时间,江湖上刀光剑影不再,恶人不敢作恶,所谓善人也无法靠除恶扬名,仇人相见还要偷着眼红,到处都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但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而已。
不少英雄好汉绿林草莽明面上感恩戴德,私下里却捶胸顿足,处处束手束脚,不能快意恩仇,这他妈还算个屁的江湖!
三年后,各门派积郁已久,暗地里以万象青云为首,组织起一股庞大的势力,打着邪不压正的旗号,反攻天池百里碑。
此战打了三天三夜,圣教倚仗绝地天险,负隅顽抗,久攻不下之际,某位圣教内应泄露了后山密道,各门派深夜遣精英弟子自天池山脚下的鹰眼湖泅水潜入,一口气直杀到奈何宫。
圣教这下腹背受敌,圣尊与左右护法携死士二百,诱敌于山巅,拖延时间。长老堂则奉命带领余下的弟子门徒,突破重围,冲下天池山。
那夜下了满山头的雪。
鲜血融了积雪,被踏成脏冰。冰面折射出清晨第一缕冷阳。
寒风呼啸,刮得大氅猎猎作响。
凤隐率残部五十余人,被层叠刀剑团团围在悬崖前的空地,他们人少,但各个武功高强能以一当十,又都拿出陷入绝境时破釜沉舟的气势,对方竟无一人敢上前。
僵持了不知多少个时辰,人人肩头都铺了一层雪,发丝上的汗水混着血水,结成冰碴。
秦尘绝胸腹间受了释缘方丈两掌,内伤颇重,不得不打坐疗伤。郝不同腿上被楚惊寒砍了一刀,气喘如牛,一双眼睛却如饿狼,泛着幽幽绿光。苍冥身上小伤无数,染血的黑衣被冻成铁皮,硬邦邦的,行动间哗哗作响,他始终不离凤隐三步远,一柄风雪刀砍钝了刃。
凤隐被他们护在中间,视线自对面或熟悉或陌生的张张面孔上缓缓扫过,这目光里有审视,有轻蔑,有讥嘲,如看蚍蜉蝼蚁,唯独没有恨意,却比裹着寒风拍在众人脸上的雪粒还要冷。
——对方自然也是损失惨重。
鏖战一夜,所有人都狼狈不堪,精神紧绷,与他对视上的,皆浑身一抖,不约不同向后退去,潮水一般。
凤隐轻笑,胸腔鸣动,嘴角便被震出血来。
他不以为意,揩去血迹,反手将夺情剑插入雪地,神情间似有倦意:“说吧,你们要本尊如何?”
一人躲在人群里叫骂:“魔头,难不成你以为你死到临头还有讨价还价的权利?引颈就戮才是……”
“嗤”的一声响,众人听见有什么东西破风划过。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噗通一声仰面摔倒,哀呼惨叫:“眼睛,眼睛,我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
将人翻过来一看,只见他两只眼睛上插着两根细细的冰棱,鲜血长流。
众人骇然,凤隐竟能以内力凝雪成冰。
“阿弥陀佛。”释缘禅师越众而出,双手合十,“凤施主,眼下大局已定,何必再多增杀孽?”
凤隐生平最烦秃驴念经,斜睨过来:“你若承诺放我一众属下安全下山,本尊就答应你不再伤人。”
领头的道人一身道袍凛然,长眉迎风飞舞,乃青云观冲云子,他持剑冷声道:“凤尊主对自身的处境似乎还不太清楚。”
他们煞费苦心围剿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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