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了,但对常年在贫民窟里生活的戴娜来说,安保还算不错的伍德墓园却是个好的不能再好了的地方。恨和绝望让她将亲弟弟分尸,那一丁点爱却让她无法放弃这个极为诱人的安排。
“我……”她浑浑噩噩地问,“我能为您做什么?”
“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就不需要住在这里,为生活挣扎了。”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市长回头,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你的弟弟会好好躺在那个墓园里,你也可以经常去看他。”
她的金丝眼镜闪了闪:“……你可以偿还你弟弟犯过的错事,这也是好事,不是吗?”
戴娜露出了极为挣扎的表情,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斧子,站了起来。
“来吧,”市长笑着伸出手,“不需要想那些痛苦的东西,只需要听我的指示和安排就好了。”
在能将人砸得头晕目眩的大雨中,两个手牵手的女人从屋内走出。水液将衣服上的干涸的血液晕开,顺着衣角滴滴答答地流下去,在她们身后画出条弯弯绕绕的淡红色溪流。
门外地上的那团肉已经消失了,戴娜闭紧眼,努力按照市长说的那样,不去想那些暗红色又带着腥臭味的记忆,只需要将注意力放在相交的手掌上。
市长的手比雨水和斧子还要冰冷,泛着刺骨的温度,但戴娜却诡异地从心底感到了古怪的暖意。
她放空大脑,迈着轻快起来的步伐,跟着女人走向了市政厅。
禹月看着两个像素小人像是组团上厕所的中学生那样堂而皇之地穿街而过,就连翻墙和走紧急通道时都拉着手,回到了办公室里。而拎着斧头,身上残留着点血迹的戴娜在路上还把一般路过的路人吓了一大跳。
……然后她盯着如同被狂风卷过的办公室陷入了沉思。
……窗户上那个大洞还没补好。
……对着这狼狈的场景,装不起来啊。
好在戴娜只是愣了愣,接着就捡起地面上的纸巾,慢慢擦起湿漉漉的衣服。
“我晚上一般不会待在这里,”市长倚在桌旁,“你来的有点太突然了。先在这里勉强对付一天,等到明天,我会给你找个住处的。”
戴娜点点头,非常温顺地躺在了皮质沙发上。就在禹月担心这人会不会因为没被子而感冒时,生活经验满分的戴娜已经挑出几块比较柔软的靠枕,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行,也算是有足够的保暖措施了。
……她还得把市长马甲挪到别的地方再下线,不然戴娜就得当场目击新任市长の消失了。
不过这个杀了亲弟弟的女人身上还有个她有点在意的事情。
“在你睡着之前,我还有个很小的问题——”市长歪歪头:“那颗珍珠还在你手里吗?”
戴娜没说话,只是弱弱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睡吧。”
缩在沙发里的女人注视着市长轻声关上门,又将视线移向了那扇破了洞的落地窗。她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见过哥谭,在大雨和天际边隐隐透出的橙红色中,这座令她和她弟弟挣扎着生存的城市居然拢着层朦胧的光,让戴娜想起了曾经给了几块让姐弟俩活下去的面包的那个小教堂。
她会继续活下去的,无论是为了坟墓下的弟弟,还是杀了小丑的市长。
戴娜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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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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