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液已经浸湿了甲胄之后的衣袍, 血液顺着衣襟低落到了地上。
“这具身体的主人呢?”虽然是新面孔,但是能进入丛云军的都是正儿八经通过挑选的,在身份上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就算是临时混了进来,也逃不过统领每次的巡查。
八虬占用的身体已经开始扭曲了,人类的躯体无法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力量, 如今站在宴道眼前的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团融化了的肉团。
五官不甚清晰, 甚至顺着脸颊下滑,手臂上的血肉已经从骨头上滑落, 即便是束紧的衣袖也挡不住那团软绵绵的血肉砸到地上。
“区区人类,能被我占用身体也是他的荣幸,不过……你应该多担心一下自己才对。”
宴道咬着牙,苍白的容貌宛如覆盖了一层寒霜,但是火焰的炙热却势不可挡。
“那就麻烦手脚不干净的卑鄙小人从别人的身体里出来了。”
八虬的身后破出几只触手,飞快的抵挡着宴道的攻势,那把刀剑十分锐利,似乎带着刚正之气,苍白色的火焰并未燃烧这具身体带来什么损伤,却给八虬的灵魂带来了无与伦比的痛感。
宴道咬着牙,他能感受到胸下的那道贯穿的刀口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但是此刻他占上风,绝对不能让八虬继续占着丛云军士兵的身体。
他绝不允许肮脏的东西玷污士兵的灵魂。
八虬因为宴道的火焰苦不堪言,只能节节败退。
“不可能!你绝对不可能打败我!”八虬清楚的很,他在刀尖上涂抹了一种特殊植物的种子,只要沾到血液就会生根发芽,将宿主的力量源源不断的传送到母体上储存,只要宿主越活跃,那植物也会越活跃,直到将那具身体的全部骨血掏空。
鲜血从宴道的嘴角溢出,可是他的表情依旧,从嘴角滴落的血液仿佛妨碍到了宴道,他粗鲁的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液,然后再次将剑指向八虬。
“话真多。”
八虬看着铺天盖地的火焰陷入了恐慌,人类的躯体到底是限制了他的些许发挥,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能想离开这具身体,发挥自己全部的力量压制宴道。
“能将我逼至如此地步的魔神并不多见,你的称号是什么?”
八虬化作一直巨型的章鱼,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八只眼睛已经全部睁开了,而脱离了八虬的躯体也化作了一团红色的肉酱堆积在地上,唯有那副甲胄清晰可见。
宴道用袖口擦干净脸上的血迹,捏了个结界术盖在了那团已经称不上是人的浆糊上。
“那就劳烦你记住了,我是人之魔神宴道。”
宴道知道自己的实力还比不过摩拉克斯和若陀,但是他并不惧怕战斗,虽然没有杀过人,但是他杀死的妖魔鬼怪也不少了,身为男人他多少也迷恋战斗时那种肾上腺飙升的感觉,而滔天的怒气就像是在原有的火焰上浇下的油。
宴道的打法肆意,甚至有些不要命的意味在里面,但是八虬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存在,若是在海中,恐怕就算是若陀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就算陆地上削弱了一部分八虬的力量,但是宴道的状态正在肉眼可见的下降,八虬应付宴道并不困难。
初春季节的土地上还泛着一股苍茫的土黄,红色的血液落在泥土上并不会让它变得鲜红,而是变成了一种深褐色。
宴道的刀剑无数次砍伤了八虬的肢体,但是那些伤口有无数次的恢复如初,而宴道的伤口却无法复原,只能不受控制的流淌着血液。
归终在城镇之中,她是最早留意到这里的异动的,根据她的盘算宴道此刻应该和丛云军正在此处,原以为是正常的清剿,但那动静太大了,归终立即意识到了不对。
城中不能没人,归终将千岩军布防好,通过马科休斯的分身通知了马科休斯,摩拉克斯和若陀大抵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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