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雪疫”。
冻结灵气,弑杀生机。
风雪渐渐化作一团外部柔和、内里躁动的风暴,向三头蛇席卷而去。很快,三头蛇与地面接触的蛇腹上出现了被冰封的痕迹。
三头蛇像是碰到了什么剧毒一样,也顾不上进食了,扭动着粗壮的腰身把浅浅的冰层给破开。三只脑袋骤然扭转,冰冷的竖瞳紧盯着司青玄的方向,朝他呲牙咧嘴地吼了一声。
此刻,食罪之兽的长啸中尽显暴怒,司青玄却能感受到一股灵气与威压相互掺杂的气浪向他疯狂袭来——如果是普通人,早该在这盛怒之下被碾压成肉酱。劲风扑面,像打着旋的刀刃一样割人,但也只在司青玄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的刺痛感。他用来绑住头发的头绳却难逃此劫,突然就崩断了,银色的长发散落下来,在空中飞成一道瀑布。
司青玄抿了抿唇。
他伸出手,指尖朝着三头蛇的其中一个脑袋轻轻一点。
喀喇一声,两道巨大的冰锥拔地而起,以不同的斜度在高空中交叉相会,同时把三头蛇的其中一个脑袋压制在了冰锥之下。
三头蛇下意识开始挣扎,想把头从冰锥间拔出来,却发现那两根冰锥已经把那颗头给冻住了。
“……有一说一。”银发青年手中幻光闪过,一柄流光华彩的银色长剑被他握在掌中,他周身回荡起如水银搅动般的光波,那些光被他凝聚在面前,成了一副长弓的模样,他搭剑作矢,矢在弦上,对准了那个被冻住的蛇头,“我可以忍受你们在我面前呲哇乱叫,但我不能忍受你们破坏我的发型。”
话音刚落,箭去似流星行天。
……
隔空的不远处。
束宴被鬼哭鸫叼在半空中,一双腿摇摇晃晃,但不得不说,用飞的可比用跑的快多了。
他要找的第一面镜子在街道偏僻处的一棵大树上。
鬼哭鸫毫不费力地把束宴直接甩到树干上。束宴手脚并用地抱住粗糙的树干,踩着枝叶一点点往上爬,在青黑色的树影间找到了一面倒映着寒光的镜子。
他心下一喜,刚要把镜子拆下来,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声兽类的惨叫。
那惨叫是尖锐的、短促的,却带着无穷的回波,连他扒着的这棵树的叶片都被激地颤抖了两下。
“这怎么回事——”
束宴顿时有些不安地转身,然后就看见那只巨大的三头蛇被困在了冰锥构成的牢笼里,一个脑袋已经炸开了,不断有鲜血从断裂的豁口流出;另外两个脑袋还健在,却被冰锥黏住,像是被压在铡刀上待宰的牲畜。
而他的队友,那个银发的厉无咎,正时不时挥挥手,用不断落下的寒冰箭雨补几刀,但没有再冲着三头蛇的要害攻击……倒像是在发泄什么不满似的。
束宴:“……”
咋回事啊?
这食罪之兽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被厉无咎打得跟狗一样?
他惊疑不定地瞥了眼厉无咎的背影,突然,那股熟悉的寒意又涌了上来,他不由自主地再次打了寒颤——
这怎么回事啊?
束宴揉着胳膊上涌起的鸡皮疙瘩,悒悒地转过身去,打算先抛开这些。
先把镜子砸碎比较要紧。
要是半天都搞不定一个,厉无咎非嫌弃死他不可。
束宴一皱眉,踮起脚尖,伸手去摘那面镜子。
忽然,镜面如水波般一颤,里面倒影的景象忽然有了变化。
镜子里倒影出了一个下水道般的位置。滔滔的血水沿着露天管道流进河里,水岸边乱石堆积、杂草丛生。隔着水岸,兵戈声缭乱不绝。
而一个黑发的、瘦削的青年正靠在湿润的土堆上,浑身狼狈,正低着头给自己处理伤口。
他右手鲜血淋漓,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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